&&&&一边盖章一边听贺灼川说话。
"学长,我六点到,带你去宋鱼白那儿吃饭,你来得及吗?"
沈厘盖好章看向那新生,眼里的莫名和疑惑让那新生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沈厘连忙摆手摇头,接着才反应过来对着电话那边的贺灼川说好。
"行了,那我挂了,秦老板少说点坏话积点儿口德吧,不然又得给人敲诈去个一千两百三十万。"
贺灼川说完沈厘便听到细微的"吱"一声,他静了静,没有人再说话了,只有秦伯溪不知为何的大喘气。
"呵,挺有本事啊。"
秦伯溪似乎是咬着牙说的,他的语气比刚刚更冷了:"年前我监控泄漏被敲诈那事儿他倒知道的有零有整,小厘。"
秦伯溪突然叫了一声沈厘,沈厘嗯了一声:"在的。"
"你知道这次孙启文怎么被弄进去的吗?"
沈厘沉默着不出声,也默认不知道,秦伯溪卖了两秒关子才道:"杀人,还是杀了他亲妈,挺有创意的。"
沈厘的手指颤了颤,秦伯溪在那边继续道:"挺好,挺好,这样你一辈子都无后顾之忧。"
秦伯溪说完便不说话了,沈厘在这边怔愣了好久才出声:"您对我的恩我会继续报的。"
秦伯溪没说话,嘎哒一声把电话挂了,沈厘思绪很乱,心脏砰砰砰地打击着胸膛,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呼吸沉重而费力。
A大正门口那条路上高耸的路灯将每一个行人照得清清楚楚,沈厘裹着大衣走到门口的时候贺灼川已经站在那里等了,贺灼川站在路灯的背面,沈厘看到的是个半明半暗的高大剪影,道路两边的梧桐树早就衰败地不像样子,沈厘站在远处,却觉得贺灼川站在那里自己心中便生机盎然。
沈厘走过去,贺灼川微微低着头看他,等沈厘走到自己身边,他便伸手牵住沈厘:"车在外面。"
贺灼川的声音嗡嗡地带着绵意,有点像家长接小朋友回家的语调。
直到上了车贺灼川才松开沈厘,沈厘的表情很淡,只是眼神直白又带着些费解地看着贺灼川,贺灼川挑眉:"怎么了?"
沈厘张了张嘴,等车子开动了他才出声:"你看过那些视频了?"
车内陷入突然的安静,贺灼川眼神里的笑意渐渐敛去,他盯着沈厘,半晌才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沈厘眨了眨眼:"那个人...是你把他..."
沈厘顿了顿,准备继续说的时候,贺灼川供认不讳:"是我。"
贺灼川漆黑的眸子里盛着沈厘,透过他此刻温和的面容贺灼川似乎看到了少年青涩的他,下巴小小的尖尖的,脸上除了惊恐就是不安的他。
贺灼川闭了下眼,他总是忍不住去想那些,这一整天做每一件事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都是沈厘过去的样子。
"没事了。"
贺灼川压住自己汹涌的情绪,伸手按住沈厘的脸,从他的眼角细细的摩挲到他的下巴,目光细致留恋:"没事了。"
他说了两遍,沈厘感觉到从贺灼川手心里散发出的热量,他咬了咬下唇:"那他妈妈......"
秦伯溪说过的,说朱启文杀了他妈妈,然后才重新入狱。
贺灼川眼尾挑起,朝沈厘安慰地笑:"你不用管。"
沈厘眼底融着忧扰,静静地看着贺灼川,贺灼川凑近他,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沈厘顺从地给他亲,接着听到贺灼川在自己耳边轻喃:"不是我做的,不用担心,从此他再也不会找你了,永远都不会了。"
沈厘侧过脸,和贺灼川的视线相交,贺灼川坚定地看着他,将刚刚眸中那一抹Yin狠的快意藏了起来。
这次他们在市中心和宋鱼白吃饭,宋鱼白主要是想见沈厘,他想偷偷跟贺铮去巴西利亚的小动作被贺铮发现了,然后贺铮严令禁止不准他跟去,他正在郁闷当中,打算问沈厘怎么办,可是今天的沈厘也不太在状态,宋鱼白问他什么他都一怔一怔的,过了好几秒才回一句话。
"学长,你是不是有心事?"
宋玉吧察觉出了沈厘的不对劲,便问他。
沈厘看向宋鱼白,他垂了垂眼,冲宋鱼白摇头:"没有,就是...有点恍惚。"
很恍惚,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很空很飘,秦伯溪告诉他的事和贺灼川告诉他的事都让他觉得不真实。
"恍惚,你头疼吗?脑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