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花,心里一动,不等动完,就连忙惊慌遏止住了自己放飞的想法。
小黄鸟忽觉小屁股发凉,扭头看了眼神色深沉脸皮却微微泛红的殷大阁主。
见他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小黄鸟冷哼一声,跳下他的手心,钻进了毯子下面。
烦死鸟了。
深宫内院,绿瓦朱甍的礼佛大殿里,一个清秀年轻的僧人坐在大殿门口,身前摆着垫着手帕的木鱼,细白的手腕缠着一串殷红的佛珠,一手握着木槌,另一手持一卷经书,正在诵经念禅。
念了一会,就扬起头,望着斜风细雨落进皇宫。
他的的容貌极为年轻,约莫正处于少年时期,看雨的时候,脸上还能瞧出几分清稚和纯真。
正是山月禅师收的名唤一玄的小和尚。
“咳。”一声咳嗽从礼佛殿外的回字廊里响起。
一玄飞快的收起方才懵懂的神色,握着手里的佛珠站起来,故作镇定的看向来人。
一看之下,愣住了。
来的那个人比他大不了多少,穿着一身青色朴素的僧袍,手里没有拿佛珠,自然闲适的垂在身侧。得到一玄的注意,来人眉眼含笑,双手合十,向他微微颔首。
他的面相很眼熟,但一玄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微讶问道:“你是?”
来人长身玉立,笑道:“和你一样,出家人。”
一玄摇摇头:“我不认识你,我在宫中没见过你。”
眼里警觉起来,目光探向来人身后,暗中寻找山月留下来保护他的影卫。
来人施施然,笑道:“他们不会拦我。”
一玄皱眉:“为何?”
他问出来后便立刻反应了过来,一双眼睛微微瞪大,显得虎头虎脑的,有几分可爱。
“你是我师父的人?”
睿思心里摇摇头,这小和尚也太单纯了,他走了两步,靠近大殿门口,垂眼看着一玄摆在地上的一套东西,有意引导的问:“是谁让你在木鱼下摆一方帕子的?”
帕子的一角绣着浅粉的梅花。
一玄老实道:“我不能告诉你。”
睿思好笑,怀疑这个小家伙是否真的能接替山月禅师,完成义父的复仇计划。
他道:“虽然你没见过我,但你应该能认出来我的,一玄,你再好好看看我的脸。”
刚一见面,一玄就觉得他眼熟的很,他的眉眼之间,微卷起的唇角都像极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在一玄心里呼之欲出,可他就是猛然想不起来。
睿思只好收敛笑意,双手背到身后,眼角垂下来,眼底发沉,看人的微微一瞥,神情之间就流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神色。
一玄脱口而出:“皇上……”
睿思一笑,是大荆皇帝固有的,傲慢自负而又故作随和亲近的笑容,他竟已把未曾见过面的皇帝老子模仿的惟妙惟肖了。
一玄这才恍然迷过来,这个人便是皇帝流落在外,被那位十九王爷收养身前,只等将来他们偷天换日,改换山河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他一慌,垂下头,不知该怎么向睿思行礼问候。
睿思在他手臂上虚虚一扶:“我不曾年长你多少,就不必行虚礼了,况且我自幼在民间长大,你给我行礼,我还不晓得怎么还呢。”
一玄呐呐:“公子怎么会进宫?”
睿思将帕子从木鱼下抽出来,摩挲着上面的桃花:“毕竟计划里你我是一同在寺里长大的师兄弟,我来和你培养培养感情,省的将来见面不相识,再漏了馅。”
一玄以为他责怪自己方才没有认出他了,将头低的更深,心里惭愧起来。
睿思拉着他坐到蒲垫上,笑着说:“山月师父曾说过你是他见过最有灵气的人,将来必将成为一代高僧,我之前在黎州时,也曾入佛门念过几年的经书,但终不得要领,想来是资质愚钝,佛祖不收我这样的人。”
一玄眼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认真说:“公子妄自菲薄,我师父也说过,公子在佛理中颇有自己的见解,还曾与我讲过公子的禅言。”
睿思失笑:“给我讲讲你在看什么经书吧。”
大荆夜雨,肃穆孤冷不近人情的深宫之处,烛火微冥,低沉的木鱼声里少年清朗纯粹的念禅声随风幽幽飘入睿思的耳中。
他从烛火中看着少年清澈专注的目光,唇角的笑意一夜未消。
何时才能这般一心清净,不问世俗,藏入唯有山水风雨的静世里,就像此刻在夜下专心致志念禅的少年一样。
睿思淡淡笑着,他知道今生今世都不再有可能了。
第二日,雨依旧。
一只不起眼的麻雀落在了大殿的飞檐上。
睿思接了信,对身后打着哈欠的小和尚道:“义父到长安寺了。”
一玄好像受了惊吓,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站了起来,整了整袈裟,对睿思道:“那便到时候了。”
一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