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伤痕,青色的瘀伤在他苍白的肤色下衬得格外明显,还有几道伤口流了血。
茵陈眼神闪动了一下。
“你需要帮助吗?”清清脆脆的声音打破了巷中的寂静。
他还是没有动,甚至头也没有抬,但显然茵陈的话穿过了那道墙,他的睫毛扑扇了两下。
茵陈看到那扇动又停止的睫毛,竟然觉得眼前之人多了一丝可怜兮兮的意味。
茵陈不禁弯了弯嘴角,之前心中被激起的波澜平静了下来。
她在书包中翻翻找找,从一个角落中找出几张创可贴,蹲下身来,浅驼色大衣的衣摆蹭到地上。
“你受伤了,我这里有几个创可贴,你先简单贴一下吧。”她伸出手,几张创可贴躺在她白嫩的手心里。
创可贴是粉色的,上面印着HelloKitty的头像。
眼前的人终于抬起来头,茵陈看到了蝶翼般睫毛下的那双眼睛。
漆黑泛着玻璃质感的瞳仁,眼白是一种不掺杂质的白,与瞳仁泾渭分明,仿若是上好的玛瑙石,凛冽通彻,茵陈甚至可以看到瞳仁中自己的倒影。
四目相对,茵陈呼吸停滞了一瞬间。
那种冷彻而孤独的眼神,真的是……
让人难过。
对视仅是一瞬间,看清楚眼前的人后,他的目光又不知飘到何处。茵陈抿抿唇,撕开一个创可贴,对准他脸上最触目惊心的那一道伤口,轻轻贴了上去。
他的脸色苍白的仿佛易碎的瓷器,茵陈动作很小心,生怕碰碎了他。
他终于有了别的表情,茵陈的指头似乎会吃人--眼前的人眉头皱紧,两条浓而不杂的眉毛拧在一起。他双腿微躬,撑在地上的手一发力,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需要。”他侧过头低低的说了一声,随即离开。
茵陈拿起放在一边的伞,看着他的身影。
雨水从夹克上滴落,接着雨丝又会汇集成新的雨滴。
黑色夹克逐渐消失在朦胧的雨雾中。
茵陈踏进教室时,铃声好巧不巧的响了起来。前一秒茵陈坐到座位上,后一秒班主任就昂首阔步的出现在教室门口。
班主任姓梁,拥有着广大中年男性标志性的地中海和啤酒肚,一双隐藏在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睛不时冒着Jing光,最经典的动作是名侦探柯南式的推推他那瓶底般厚的眼睛,轻飘飘一笑,偶尔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似乎班里一切动静都逃不出他的法眼。
当然,初来乍到的茵陈不可能在短短半天观察如此细致,这些信息都是她的新同桌章天天告诉她的。
班里同学都有些畏惧梁老师,章天天更甚,她像一只受惊的鹌鹑一样缩在桌前,仔仔细细的读着眼前的书,眼神一丝都不敢瞟出去,像是在读什么箴言密语。
茵陈心生好奇,想瞻仰一下是怎样的妙语箴言,打眼一看。
英语书第二页—目录。
茵陈乐笑了。
还好此时梁老师已经完成他的日常视察工作,挺着他滚圆的能撑船的肚子,大摇大摆的出去。章天天像是在虎口下侥幸装死逃生的小鹌鹑,老虎一走就抖抖羽毛打个激灵又生龙活虎。
“哎—茵陈,你笑什么笑?”章天天警惕的瞟了眼后门梁老师消失的位置,转过头压低声音凶巴巴的对茵陈说。
茵陈此时笑的正开心,一双水瞳弯成了月牙状,嘴角扬起,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章天天见过许多人笑,却从没见过有人笑的像茵陈这么可爱,就像吃了一口棉花糖,绵软又甜。
猝不及防的吃了一口棉花糖,章天天的语气情不自禁的温柔了几分,她装模作样的摇摇头,一副过来人沧桑的口吻说:“哎,也就你这样新来的人会不怕他了。”
茵陈表示好奇,“梁老师很凶吗?”
想起一些惨痛的回忆,章天天面色悲痛,“梁老师--那可不是凶,是非一般的凶。班里没有几个人没被他整过,几乎全班人都怕他--除了你初来乍到。”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章天天飞快的补充到,“哦不,准确来说还有一个人--就坐你后面的那个。”
“我后桌有人?”茵陈惊奇不已,她从昨天到学校后后桌就一直无人光顾,再加上桌子上空无一物--和周围堆着厚厚课本的桌子截然不同,茵陈就先入为主的以为后桌无主。
“当然有人,只不过……”章天天微微皱起眉头,靠近茵陈耳语,“只不过他这个人--怎么说呢--挺混的,不怎么听课,听班里男生说他还和社会上的人有牵扯,班里人都不怎么跟他说话--毕竟和咱们也不是一路人,而且他眼神特别的凶,我第一次见他都吓到了。我可提醒你啊,你见到他也尽量少和他说话。”
脑海中大致勾勒出一个不学无术的社会青年,茵陈点头表示了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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