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把我送酒店去?”
“你没带身份证。”苏暮雨不想跟花陌这个傻逼多说话,怕降智商,“筒子楼巷子多不好走,我送你出去。”
他被下逐客令了?!花陌穿着单薄的花西装,在两面通风的走廊里冻得瑟瑟发抖。虽然他不想相信,他的确是被赶出来了。
隔壁的男大学生在走廊的洗衣槽里洗衣服,看到粉衬衫花西装的花陌,神色暧昧地冲他们笑笑。
苏暮雨抛过来一条针织围巾披在花陌身上:“走吧。”
筒子楼的小巷白日里很热闹,路边一排排摆着小摊,有卖小吃的,也有新鲜的瓜果蔬菜叫卖,甚至还有廉价衣物出售的吆喝。穿着破破旧旧的小孩子到处跑来跑去,巷子便变得十分狭窄。
花陌突然想起了几个片段,快步跟上苏暮雨:“昨晚在巷子里,你是不是跟我接吻了?”
苏暮雨定住脚步,花陌一踉跄撞上她骨架分明的后背。她转过头,神色嘲讽:“哦,那陌少应该也还记得,你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花陌脸色一青,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苏暮雨拦下路口的出租车,冲落在身后的花陌招手:“这里有空车,上去吧。”
“哼。”花陌坐上车,啪的关上车门,头也不回。他也是有自己的小骄傲的好吗?
苏暮雨回到出租屋发了会呆,然后拨通了木婉容的电话:“妈,3月8号晚上有空吗?我们吃个饭。”
木婉容犹豫了几秒:“好啊。”
苏暮雨的笑容像是突然绽放的繁花:“那等我定好餐厅,我发信息给你!”
“好。先挂了。”木婉容回头发现赵桐出来了,有点慌,连忙挂断电话。
赵桐倒了一杯水:“谁的电话?”
木婉容:“没谁。”
在苏暮雨万分的期待中,日历翻到了3月8号那一天。她Jing心打扮,很早就到了餐厅,还带了礼物。
服务员送上菜单:“小姐,开始点菜吗?”
苏暮雨笑着,心情很好:“再等会,还有一个人。”
服务员为她倒好热茶:“好的。有任何需要请按一下服务铃,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此时,木婉容正准备出门:“老赵,今天不是妇女节么。玉娟她们约我,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赵桐皱着眉毛,神色不悦:“你约什么时候不好约!晚上晋南要过来商量订婚的事。”
木婉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订婚的事情不是商量好了吗?”
“亲家那边临时要改有几处流程。”赵桐道,“你跟玉娟说一下,下次再约。要不然我帮你打电话去说?”
“不用不用。”
正说着,房门被推开来,赵一若脱了高跟鞋,拉着李晋南亲亲热热地进来了:“爸,阿姨。”
李晋南带了不少礼品:“伯父伯母,明天订婚宴有几处安排改了一下,你们看看?”
“亲家安排就好。晋南,快坐快坐。”赵桐笑成了一朵花,接过礼物,“婉容,给晋南削点水果。”
“哎。”木婉容脱了鞋子进去厨房切水果。
“伯父。”李晋南端起水杯,“小雨回来了,订婚宴……给她安排个位置吗?”
“小雨啊。”赵桐点了支烟,“她恐怕不会来的。”
李晋南不知道自己是遗憾还是愧疚,确认苏暮雨不会来,他还是松了口气。
外边突然下了大雨,雨幕将玻璃窗打成了碎片。木婉容切水果的手一抖,划破了指尖,瞬间渗出嫣红的血。
她对不起苏暮雨。如果当年不是她以监护人的名义,跟学校说放弃保送首都大学的名额,逼着苏暮雨出国,那么这两个人,或许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
木婉容看向客厅坐着的李晋南,文雅温柔,阳光帅气。他跟过世的苏彦很像。每个依恋父亲的姑娘,在择偶上总会偏向父亲的类型。
想起了过世的苏彦,木婉容有些恍惚。
她生完苏暮雨的那个傍晚也下着那么大的雨。苏彦从工厂一路跑到医院,浑身都shi透了,滴水的头发丝黏在他年轻的脸庞上,他怀里攒着一碗包了五层塑料袋的小馄炖,冲着她笑:“媳妇,你最爱的小馄炖。”
木婉容转过身背着苏彦呜呜哭起来:“是个女娃。”
“婉容。”苏彦的声音温柔,他绕过病床,蹲到木婉容面前,看着她,笑容温暖,“日子是我们自己过,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女娃我很喜欢。”
木婉容对上他诚挚的眼神,终于安下心来:“那……宝宝叫什么名字……”
“梅欲黄时朝暮雨,月重圆时短长亭。就叫暮雨,苏暮雨。”
苏彦去世已经十来年了,木婉容很少会再想起他。
木婉容将切好的水果盘端了出去。
赵桐看到木婉容手指的伤口:“怎么切到了?那么不小心。一皓,给你妈妈去拿个创口贴。”
赵一皓是木婉容再嫁后生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