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是青釉的,底部有一对Jing雕的鳜鱼,宛如在清澈碧波中游戏。
冷因扫了一眼6位数的估价,说:“很好看。”
孟旭东放下杂志,伸出手要IPAD。“小因都说好看,那我也得看看。”接过去后,推了推眼镜,摇头道:“龙泉窑的,就是好。你上回不是拍了个北宋田窑的白釉洗吗?把这个弄到手,南北宋集齐可以当镇宅之宝了。”
“我孤家寡人,有什么宅子需要镇呀。”嘴上这么说,脸上却露出向往的微笑,
莫文滨收回IPAD,继续向下翻看拍品,孟旭东拾起杂志,认真的钻研起什么东西来。冷因拿起依云,刚要扭开,又放下了。
她说:“不早了,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莫文滨看了眼时间,“这才来多久?你平时这点还上着班呢。难得有空,多坐会儿吧。”
冷因说:“我在这儿也没啥事。”
莫文滨回道:“你回家也没啥事。”
眼看着要僵住,孟旭东招呼冷因道:“杂志上看到几个想去的地方,你帮我把把关。”
“停职多好,休起假来了,”莫文滨问,“什么地方?”
“雪山。云南。”
“香格里拉已经下了一个多月的雨了,再不出来晒晒太阳我可能就要霉死在山里了。”
宋岳对面说话这人叫刘平,小时候一个村里长大的,后来当了户外登山向导,现在在香格里拉开客栈,偶尔带队,但已经不冲顶了。
“夏天不下雨就不是云南了,”宋岳明知故问,“不如你也来深圳吧?我看这里登山俱乐部蛮多的,你资历深,不怕找不着工作。”
刘平摆手,也是直言不讳的说道:“我已经养得懒掉了,成天抽烟喝酒打扑克。向导那种生活这辈子是回不去啦!再说深圳这天热得跟蒸笼似的,待不住。”
刘平反问宋岳:“倒是你,就清明回去过吧?你难道就再也不打算回去了?”
沉默须臾,宋岳答道:“暂时不吧。”
“也是,大城市里住习惯了,回到那山旮旯里还难免不适应,”刘平叹了口气,“一晃都三年了。听说你还没成?”
这时,服务员小妹拿来两听冰啤。
冰啤已经开好了,宋岳一边倒酒一边问:“成什么?”
“你说成什么?”刘平一副你小子少给我装蒜的表情,“喂,不会还没看开吧?”
宋岳“嘁”了一声,放下空酒罐,“我怎么会看不开?”
“也是,你这样子摆哪不缺女人。”刘平接过酒杯闷了一口,满嘴的泡沫,“说老实话——你听了别那啥——我觉得你对灵灵主要是愧疚。”
见对面没说话,刘平以为他是默认了。
刘平摇头道:“灵灵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宋岳反问:“你知道我喜欢的类型?”
“姿子妮乍*呗!”
“谁不喜欢?”
刘平哈哈大笑。
“喂,我说的愧疚,可不是指最后。”刘平口中的“最后”,是三年前哈巴*那场山难。
宋岳看了他一眼,点头,“我知道。”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
“讲出来些许能减轻你愧疚。”
“你要讲讲,不讲少废话。”
刘平不气反笑,“你小子他妈一点没变。”
刘平坐了坐直,挠挠脖子,又皱了会儿眉头,才终于张口:“其实那晚,是灵灵故意让我们把你灌醉的,我也是后来才听说她还往里加了东西,没想到她自己也喝了……”
刘平声音变小,倒不是宋岳脸色变了,而是他太过平静以至于刘平反而摸不着底了。
宋岳拿起啤酒杯,晃了晃,“干不?”
刘平举起自己的才发现宋岳那杯喝得只剩下一口了——几分钟前分明还是满的。
两人碰了碰。宋岳说:“不勉强。”
“你丫别小看我。”刘平说着仰头大口灌。
云南人喝起酒来不是吃素的。但不知是深圳太热还是怎的,刘平被这杯冰啤闷得七荤八素。他放下酒杯,皱了皱鼻子,听见对面宋岳叹了一句:“人都走了,谈什么愧疚。”
孟旭东这句话说完,客厅里沉默了足有十秒。
十秒过后,对面两人同时回道——
“去。”
“不去。”
莫文滨以为冷因心有余悸,科普道:“其实山难是非常小概率事件,就连珠峰现在的死亡率也就百分之一二。”
“我不怕死,”她挑挑眉,“我没钱。”
“……”
莫文滨说:“登个山又没多少钱。”
冷因回道:“那是对你而言。”
“又没让你出。”
“我也没时间。”
“没时间?我看最闲的就是你……”
“你去你的,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