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樊衍连忙站起来,托住彼岸的后背,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把她扶起来靠在床头。彼岸深深地看了樊衍一眼,说:“是,我的身体里还住着另外六个人。”
“而且,我和其他所有的破能者都不同。林无弃他们,是因为基因同体意外死亡,被组织找到幸存的最后一个人,而我……”
樊衍点点头:“我知道,你说过,你是主动成为破能者的。”
彼岸却摇头:“不,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我亲手杀死了其他几层的我,就在我十一岁的时候。”
听到这里,樊衍忽然说不出话来,彼岸自嘲地笑笑:“看吧,我是个杀人犯,我杀的人,是自己。”
樊衍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要成为破能者?”
“因为我的父亲是破能者。”
樊衍不信这会是一个年幼的女孩去杀人的理由:“彼岸……”
彼岸看了樊衍好一会儿,樊衍就静静地和她对视,毫不闪避。
最终,彼岸叹了一口气:“我的妈妈是一层的天文学家,她在研究的过程中捕捉到了组织的踪迹,遇到了我的父亲。他们相遇相爱,最终有了我。当时爸爸决定定居一层,但我才出生没多久,我妈就毫无预兆地自杀了,那时候我才三个月大。我爸不相信她会在这种时候丢下我们俩,就带着我回了三层,一边执行任务一边查我妈的事情。”
“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我爸虽然不常常在家,但很温和也很有耐心,但是渐渐地,他开始变得沉默起来,也很少陪我了。我八岁那年,按照三层联政的规定,我必须签署赡养协议,当时我爸给我的合同上,受益人却是我nainai的名字。我nainai那两年身体不是很好,我爸出任务的时候,我就会被送到吴叔叔那里去,由他照看我。吴叔叔一直没有接受协议婚姻,自己也没有孩子,待我视如己出。”
“我小时候就知道,我的家庭和其他孩子的不一样,我的家里有亲情这种东西,宝贵而奢侈,后来吴叔叔告诉我,我爸让我签那份合同,为的就是摆脱联政那份赡养协议压给我的责任,让我自由自在的生活。”
彼岸说得有些累了,沉默了一阵,樊衍给她喂了点水,问道:“我听你说你父亲是死于怨能?他给你签这份合同,其实是不是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死亡?”
彼岸闭了闭眼睛:“或许吧。”
“那时候我十一岁,已经开始懂事了,我偷了吴叔叔的手环穿过能量场,找到了我的一号,在她的学校门口把人推出去,撞死了。我刚刚拥有她记忆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躲着哭了很久,很害怕,没有人告诉我杀死自己是这样的,那时候我感觉哭的不是我,是她。后来吴叔叔发现我失踪了,把我抓回来关了很久的小屋子,我被放出来之后,又偷跑去了二层,那次是我自己回来的,但是手环都有出入记录,我又被关了很久。就这样,一次一次,我杀了四个自己,他们终于意识到我在干什么……我当时真的很害怕,怕他们会杀了我,怕那些身体里的自己,可是我必须去做,我必须去查我爸没有查完的事情,必须去找到我父母真正的死因,我知道的,他们的死没那么简单。”
彼岸说着,流出了眼泪。樊衍想说你觉得难过就别说了,可是他说不出口。
已经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不说了,就能假装从未发生,有时候说出来,反而可以减轻心里的压力。这一切,压在彼岸心里太久了。
“他们对我做的事都很惊讶,于是我的基因上了黑名单,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住进了总部,每天都被吴叔叔守得死死的,需要学习的时候,就跟着疯子一起上课,吴叔叔出任务我也不能离开总部。可是三年后,我的六号死亡,我居然就成为了破能者,那时候我才知道,七号刚出生没多久就死了,那时候我的父亲认为破能者是离开三层这个噩梦的方法,偷偷把七号的灵魂能量带回来给了我,为了我那一点点成为破能者的可能准备着。就这样,我如愿以偿正式成为组织一员,开始接受训练。”
樊衍从椅子上起来,坐到床边,轻轻替彼岸擦掉了眼泪。
不管她多坚强,不管她当初用怎样残忍的方式选择了这条路,她始终是个女孩子,承受了太多。
或许她曾经错过,但那又怎么样呢?
她现在在做对的事情,而且,她是樊衍喜欢的女孩儿。
樊衍捉住彼岸冰凉的手,说道:“以后我陪你一起查好不好?”
彼岸眼泪还挂在脸颊上,整个人都愣住了:“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
樊衍说:“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去世了,周围的孩子都嘲笑我,说我是怪物,吃掉了我爸……那时候我也和你一样,小,不懂事,和带头的那个孩子打了起来,不小心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摔断了一条腿。人在着急或者愤怒的时候,总会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虽然你做那些确实可怕,可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而且这么多年,你一直作为破能者守护着大家,一直在赎罪。”
樊衍停了停,说:“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