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却只点了杯低度鸡尾酒,唐梓直接要了扎啤。
“这首歌,明天你要给公司的人听吗?”
夜风吹入,带着河水的凉意。
唐梓摇了摇头,半长不短的头发遮了脸,刚洗过,柔顺垂着,没有平时那样摇滚的做派,“不,他们不能理解我藏了这么多年的仇恨。那是我心中的毒刺,在他们眼中,或许只是个过度的执念。”
“我在房间里,自己用手机录了个demo,虽然音质不好。”
“等零点,我会直接传到微博上,连同早就写好的故事。”
酒被服务生端来,陌生身影靠近时,两人默契地同时沉默。等周围没有人,才端起各自的杯子,景簌率先开口,“敬你,祝梦想实现。”
“敬你,祝余生顺遂。”
以情入酒,以景生情。
两人喝得微醉————景簌没忍住,分担了唐梓点的扎啤,又尝了服务生推荐的招牌桃花酒。
走出酒吧时,她觉得脚下步子有点轻。
唐梓拎着醉猫,脚步八风不动,好像在房间里闷了一下午,脱了外壳无声流泪的人不是自己。
送景簌回了她的房间,确认她是走的直线进了浴室。唐梓才关上了门,并没急着回去,绕到走廊口,点燃了一支烟。
月色下,远处的雪山不复白日模样,浓黑如雾。
深吸下一口烟,唐梓陡然掐断剩下半截,大步朝自己房间走去。
景簌洗完澡,酒意去了几分。她懒洋洋趴在床上,给盛濯然发消息,询问他在做什么。
“刚训练完。”
许久没看到盛濯然那一张脸,景簌分外想念,提出开视频的请求。
不多时,洗过澡的盛濯然出现在她手机屏幕上。
偏偏这人不懂找什么角度,手机似乎随意往桌上一戳,人就走开去做自己的事了。
撑着脑袋,景簌也看得目不转睛。
盛濯然穿着灰色睡衣,领口处开了两颗扣,头发shi漉漉地沾着水汽,不在小崽子面前,他的面容多了几分疲倦。
抱着电脑到手机前,盛濯然调整了下位置,让景簌能看清他的脸。
“老公。”
距离拉近,仿佛近在咫尺,景簌盯着他黑漆漆的眼、挺立的鼻梁、微微抿起的唇,那点剩下的酒意全被点燃。
又软又乖叫了他一声。
这两个字成功将盛濯然的视线从电脑上拉回来,隔着千里的距离,和景簌对视,笑得有些坏,“很喜欢这个称呼?”
这一点生动的弧度,让他整个人变得熟悉起来。选择避开这个没羞没臊的问题,景簌执着地问,“你没有想我吗?”
她眼里有光芒,比小孩手中的玻璃珠子还要亮,此刻耍无赖却耳尖泛红的模样,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
“想。”
他干干脆脆,身子朝后一靠,极为放松的姿态。
一个字,让景簌心尖都软了。她笑得很得意,心里欢喜像泉水咕噜冒出,脸颊一抹艳色又浓烈几分。
盛濯然却陡然开口,“脸怎么这么红?喝酒了?”
“……”
清了清嗓子,景簌移开视线,“一点点,陪唐梓喝的。”
千里之外的人似笑非笑看她,又觉得她微醺的样子乖巧得不得了,只想拉到身边来好好做点坏事。
提到唐梓,景簌提起神,看了下时间。
还有十几分钟到零点。
那个时刻,就像被上了封条,一旦准点揭开,地狱之门大敞,妖魔鬼怪之心将全部公布于世。
端起杯子,景簌一边喝水,盯着盛濯然的脸思考。
他一直想亲自动手收拾盛景,和盛家的企业。今天唐梓这件事,算是擅自丢出去的石头,不知道会泛起多大涟漪,但绝不会全然无影沉默坠底。
不知道这位先生会不会又气她知情不报。
像模像样打了个呵欠,景簌捂住嘴,“我先去睡了,困。”
“好。”
在视频断开的最后一刻,景簌凑到摄像头前,轻轻撅起了嘴,发出一声亲昵的响动。
只希望,明天盛濯然看到消息后。看在这个吻的份上,收拾她的时候,能温柔一点。
零点。
唐梓微博更新。
是名为“给你”一首新歌,不同于往日在录音室的无损音质,点开听来,除了吉他的伴奏,和沙哑微钝的声音,还有细碎的噪音,粗糙又真实。
附在后面的,是一篇故事。
最后,唐梓圈了盛家企业的官方微博,还有那个在微博上并不存在的当家人的名字,言之凿凿,只询问了一句话,“这么多年,你当真问心无愧吗?”
景簌点开了那个故事,沉默看完。
那些最无忧岁月的友情,和最灰暗时期的迷惘和仇恨,都鲜活的近在眼前,让她内心掩埋许久那些关于盛景的回忆,泛滥起来。
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