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也……”
“公主不过是奉旨协助周琛儒,并非主办,出了什么紧要的大事,承担主要责任的是礼部并非她!加之那夜行刺时虽说陛下受了伤,可却也亏公主处理及时才没酿成大祸,待陛下细细问来,只怕不但不罚她不对她心生嫌隙,还要嘉奖她处事不惊应变及时。而殿下您,活生生把一个六部尚书给搭进去了,可谓赔本折兵,半点没讨到好处。”
时白禹听他这么一说,面露懊恼之色,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我当真愚笨!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没想到。”
“殿下不是愚笨,殿下是心急了。”见时白禹有些似懂非懂地看向自己,舒铮喝了一口茶才缓缓说道,“自公主回国以来,陛下确实十分宠爱于她,无论是让她留宿宫中学习批阅奏折,还是受伤之后的百般照料,亦或是祭天路上的车辇随行和所赐的七珠双刃匕。殿下艳羡之余心生忌惮也是情有可原,只是现在局势不稳陛下君心难测,谁也猜不透陛下这些举止到底是心怀愧疚之下的补偿还是另有深意。既然看不透,比起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还不如做一只伺机反扑的黄雀。”
时白禹恭恭敬敬作揖:“舒卿高见,我确实心急了,恰逢张松涛因着刘宣的案子想将功折过,就给我出了这么个馊点子。只不知,舒卿可有补救的法子想与?”
“补救?为何补救。”舒铮挑眉反问,捋了捋胡须,“张松涛是殿下您一手提拔上位的,其实不过庸才,既然已经身陷囹圄又何必劳心费力救他出来,折了一个刑部尚书,殿下再找人填上空缺便是,这有何难?”
时白禹点点头,忽又问说:“可若是张松涛把我也抖露出来……”
舒铮摇摇头:“殿下切勿自乱阵脚,还请冷静下来细细思量。张松涛一向效忠于您不说,若是他供你出来他自己还是死罪难逃,若是他不供你出来他虽也是死罪你却可答应他保其妻儿老小不受株连。如此一来,他有什么道理把你供出来呢?”
刑部。
今天已经是时宴下旨让舒瑜三日内查清张松涛与行刺一案的第三日,舒瑜这三日来急得焦头烂额,一方面是刺客虽说供出了主谋是张松涛,但是什么证据都拿不出,只说来往的密信看了都焚毁了,而张松涛那边嘴巴闭得严实,什么也不说,看着似乎是在等转机发生,大理寺卿郑钧昊几次三番要对张松涛用刑,都被她劝下来了。她虽然急着查案,但是却不主张严刑拷打这种低端的手段。而另一件此时此刻更让她焦虑的事情是时白露,她只知道时宴将这件事交给了边江,而边江这个人她完全不熟识,加上这几天根本抽不出时间去找边江询问,她担心宗人府chaoshiYin冷,时白露会不会生病,她也担心边江会不会不识好歹地用些强硬的手段问供。
所幸的是这几天也不算一点收获都没有,行刺的事情问不到,倒是无意间得知了一些张松涛收受贿赂的事,于是便来刑部取卷宗查阅。
她命人把卷宗装箱带去大理寺,刚刚踏出刑部的大门,便瞧见穿着绯色袍子的郑钧昊翻身下马,面带喜色:“张松涛招供了,说证据都被他藏匿在府邸书房内的暗格中。我已经派人去取了。”
舒瑜忙接过他手中的供词查看,越看眉头皱得越深,郑钧昊见状不由问道:“怎么了,舒大人?供词可是有何不妥?”舒瑜摇头:“不,供词严密工整,无甚不妥。我只是在想,张松涛这一日内的转变也太大了些。昨天面对你我二人的或是循循善诱或是威严恐吓都只字不发,何以今天突然把什么都招了?大人您不觉得奇怪吗?”
郑钧昊愣住了,他这几日眼睛都没空合上,明明是冬至假期,偏偏过得比平时还苦一些。昨天要对张松涛用刑还被舒瑜制止了,心里有些怨言,好不容易今天张松涛认罪了,他一高兴就跑来告诉舒瑜,确实没细想。这么一看,着实有些奇怪。
舒瑜命人牵来了马,踩着小厮的脊背才跨腿坐上,她身体羸弱,若是出行一般都乘轿,很少骑马,只是坐轿虽然舒服脚程却慢上许多。她牵着缰绳调转马头,对也翻身上马的郑钧昊:“我觉得还是得看了证据之后再细问张松涛一番,大人与我再跑大理寺一趟吧。”
郑钧昊往马屁股上轻轻抽了一鞭,行到舒瑜身旁,看了看日头:“现在只有半天的时日了,陛下的三日之限……”
舒瑜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毛被冬日暖阳在脸上晕出了一道清秀颀长的Yin影,她忽又看向郑钧昊:“比起挨板子的切肤之痛,我觉得还是敷衍断案的良心不安更为难受。”她话刚说完就狠狠抽了马屁股一鞭,踏着街道上的青石板扬长而去,郑钧昊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满是欣赏,他素日里便闻舒瑜为官是如何的公正严明,严于律己,苦于平日里事务繁多无暇与她相识,这几日相处下来真真让他懂得何谓名不虚传。
楚王宫。
“边江有负陛下重托,还请陛下责罚。”边江单膝跪地,不敢抬头,只盯着地上的花纹,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时宴休息了几日,气色好了许多,Jing神也慢慢恢复了。她放下枕边堆积的其中一本奏折,看向边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