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变种人,是为了更好得理解这个特殊的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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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斯塔尼亚小姐,你的经历令人赞叹。那么,这样优秀的你,为什么甘愿放弃马瑞斯教授的项目而选择加入我们的团队?”
哥谭医大生物研究所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和这传闻中黑暗逼仄的城市格格不入。
莱纳·因斯塔尼亚迎光坐着,年轻的脸庞洋溢着自信,“先生们,恕我直言,教授于生物学的造诣诚非贵团队所可匹及。我之所以离开,或按诸位心想却也是事实的说法——被迫离开,是为同教授在研究上的诸多分歧。教授,作为一名人类主义者,研究变种人和X基因旨在于消除所谓的‘物种不平等性’。而我则主张通过研究这种直白明了的方式向普通大众剖析变种人的形成和特征,以消解遍存的知识误区和莫须有的畏惧甚而忌惮。”
她顿了一下,深褐色的眼睛缓慢得依掠过三位面试者,“你们的研究方向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虽然尚处于起步,资金链等诸多环节上阻碍重重,亦不为业内所看好。可我想,如果连作为科学工作者的我们都放弃了变种人这个群体,还有谁会为他们Cao心?”
还有谁会为他们Cao心。年轻人神色平静说出的这句话,是支持着那三位项目缔造者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源动力。
位于中心的凯勒教授握笔的手一滞,微黄的纸上多出一团墨迹。蓝黑色的墨水很快洇开。他又回忆起了为博批准和拨款同院系的每一次争吵的画面,在这权欲熏心的城市里每一个举步维艰的时刻。最初时烈日中烧的一腔情愿在挫败和疲惫中消磨殆尽。他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又看到了自己。或许和他并不完全一样。他记得自己当时的浓烈,和她的从容大相径庭。
可是,他扶了扶镜框,“这里是哥谭。”
“即便哥谭也会有希望。只要人心尚存希望。”她的嘴角勾起不深的弧度,却意外舒人心脾,“我想我是被录用了。周一早上,我会来实验室报到。”
她扣起西服,礼貌得欠了欠身便大步离开,甚至不等他们作答。这过分的笃定让教授们惊异又满意得相视而笑。是的,这正是他们要找的人。
何况,莱纳·因斯塔尼亚,为普林斯顿的马瑞斯教授所青睐的研究助手,入职时尚不过普通学府的研究生学历,却在两年后被教授招揽为门徒、派到他在纽约的实验室深造,竟又为了区区“意见不合”毅然放弃了在读博士。
作为基因工程领域的领军人物之一,可想而知,马瑞斯教授的研究核心并非变种人与X基因——这是一个近些年来才广为关注的议题。半因于日益尖锐的矛盾、增长的社会关注,马瑞斯等老派学者亦加入了探索X基因的队伍。而正如莱纳所指出,他们的关注点并不在于X基因、或者说变种人本身。
“所以说,传言没有错。”左首的福纳塔拉抓了抓几无头发的头顶。
“传言几时错过了。”右侧的博古特不无讽刺得挑眉。
凯勒收拾起那一份也是唯一一份应聘者的简历,和两个老伙计有说有笑得离开了办公室。
这是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也是间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办公室。正如这哥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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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清晨七点半,研究员陆续到岗。嘴边的话题难得不是昨晚的球赛、酒吧的女招侍和八卦杂志的头条。话题的中心少有的一致指向守在门口的女人。消瘦高挑的身形裹着深灰色的长呢大衣,倚着研究所的大理石碑,在隆冬深重的雾气里半阂着眼悠然假寐。油画般的场面与冬日早晨的哥谭格格不入。
姗姗来迟的凯勒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她。脚下一顿,猛然加快。他忘了她没有门禁卡。他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刚好婉拒了又一个试图把外套给她的男人,已数不清是这日第几个。
凯勒把她介绍给团队,她记得那个叫特瑞特的大男孩不久前尝试与她搭讪。然而她什么都没说,用和待他人无异的礼貌态度和他问好。他却红着脸,视线躲闪。她看在眼里,不得不放弃他身边的空位,转投向另一个女同僚——克莱尔——身边稍嫌拥挤的位置。克莱尔亲近得挽住她手臂,将她带入自己的社交圈,并小声告诉她,“特瑞特有些古怪,你小心些。”她点了点头,心道难怪落单。
凯勒站在实验室的中心没有离开。他还有要事宣布。莱纳是今天的主角之一,但并非最重要的那个。凯勒扶了扶眼镜。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见面两次,但逢紧要事宜,他次次靠扶眼镜的动作以平静心中的焦灼。
“福纳塔拉昨晚得到韦恩集团的消息——他们拒绝资助我们。博古特赶去交涉,集团的厄尔先生嫌他在门口吵嚷、有损集团形象,作了让步。他说,只要我们能开发出变种人作为武器的潜能,他就投资十亿。”凯勒再一次推了推镜框,“很抱歉,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可能比较难熬,但无论是我还是博古特都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提议。”
这个X基因研究项目命途多舛,从开始创办便不为人看好。起始阶段的研究资金,多是众筹得来的零星款项。院系里拨给的少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