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发红?凶手为豆发红,窦乏弘?”趴在地上的男子浑身抖若筛糠康,不可置信地望着两人。
紫衣少年唇边扬起了一丝浅笑“你说呢?” “此人很熟?”白衣男子眸光微寒。
男子狠狠地颔首,双手抱着头泪流不止“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不行,我还是不信,我还是不信。”说着骤然跪在坟前,狠狠地嗑了头“姐姐,请给我个明示,真的,真的是那窦乏弘吗?”此话刚落,坟上的豆秧瞬间变得如血般的鲜红透亮,闪着慑人的红光。
男子呆坐在地,口中喃喃“我与窦氏兄弟师出同门,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说完起身向两人深施一礼,而后如幽魂般离去。
“保重。”看了眼身边的紫衣少年森然的眸光暗了暗,语调沉缓,仿佛不带一丝情感。
“跟我走。”攥紧他的衣袖,少年微微扬眉,眸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松手!”白衣男子看着自已广袖上如玉般无瑕的手微微阖了阖眼,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
少年淡然一笑,水眸微敛,语调轻缓“我要是不放呢,嗯?”
“你……不要逼我对你动手。”语声带着叹息。
“好,那你还等什么?”轻抬的下颌带着挑衅,微扬的眉眼透着微寒,倏然挥剑。瞬间,白衣,紫衣交缠化作炫目流光,紫色剑芒挥洒,冰蓝寒气四散。时如狂风怒吼,时似惊涛拍岸,神彩飘逸,莫测变幻。两剑相撞,剑芒大盛,气浪席卷,巨石乱坠。身体回转,飘然落地,只有各衣袂及墨发随着尚未消散的剑气兀自飞扬。
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就这般一直定定的看着对方,眸光在彼此身上流转,十年,整整十年,互望的眼中有千般的情,万般的意更有苦涩,不甘,纠缠,决然……
突然眼前的紫色身影微晃,蓦然向后倒去,白衣眸中骤然闪过慌乱,大步向前倏然伸手将他搂在了臂弯。
“你根本就是很在意我的,不是吗?”莫尘挑起眉眼,嘴角微弯,眸中含着淡笑,望向面前之人。原本微红的唇已经透出青色,这是中毒的表现。
“自己中毒了,难道不知道?”声音冰寒彻骨,森然的眸中透出心痛与不安。
“放心,一时半刻还死不了,况且我还没那么……”看着望过来的眼满是关切之色,少年微挑起眉眼,轻缓的语声还未说完,便轻阖了眼。
“怎么还和小时一般,总是拿你自己在逼我,你是不是料定了我不会不管,嗯?”白衣男子深深吸了口气,看着紫衣手臂处的殷红,将广袖卷起,白皙的肌肤上有一处已然漆黑一片,正向外流着黑血。没有一丝犹豫抬起骤然覆上了唇。紧紧抿吸将毒血吮去,直到伤处的血ye呈现原本的颜色,再不见黑蓝,才停了口,抹去了唇边的血色,抬眼朝怀中之人望去,眸中暗光流转。
“莫染,我走不动了,抱我!”
“小染,我快掉下去了,接住我!”
“染,你为何总是愁眉不展,要像我这样才好看!”
“你都这么大了,不能总让我抱了。”
“我不管,就是让你抱我!”
“叫兄长!”“不,我就喜欢叫你莫染!”
原来的弟弟已变为如此俊美的少年,但那一身风韵悠然的风姿却依旧未变,轻轻拂了拂白皙面颊上的几缕长发,眸中流光暗闪,轻轻抱起,足下微踏,腾空而起,掠过湖面,飞向客栈。
翌日傍晚
缕缕暖阳透过层层纱幔映出淡紫色的光影斑驳,仿若水光潋滟。床上之人满头乌发铺陈在枕边,轻哼一声,悠悠转醒。一道柔光正入双眼,抬起手臂去挡那束光,却发现自己手臂受伤的地方上竟缠着雪白的丝绵,男子唇角轻扬,心头舒暖。
房门打开,白衣人拿着茶壶走了进来。
几缕发丝在指上缠绕,松散的紫衣微敞露出一片莹白,乌发之下如水的眼眸如星晨般璀璨,犹带魅惑挑衅的笑意,倚靠在软榻上。对着他缓缓开了口“兄长这回不躲着我了?”语调总是不疾不徐,轻缓舒暖。
一如既往的优雅从容,风姿悠然,魅人心神,惑人双眼,莫染心头微颤,转身往外踏步“你饿了吧,我去准备晚膳。”
莫尘来至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纤长的手握着茶盏,一手支着下颚,微扬的唇边带着几许狡黔,眸中透出兴味之色,仰头将杯中的茶水喝干,唇边笑意轻浅。就是要将他表面的平静淡然撕碎,将他逃避的心搅乱。
房门轻敲,小二笑呵呵的走了进来看到桌前之人,脚下竟有些忙乱,他还从来不知世上还有如此优雅俊美之人,只是一个微挑的眉眼便能如此惑人。
“给我,你出去。”白衣男子从小二手中夺过托盘,眸中透着戾气冰寒。
“好好公子您忙。”这个人身上散发冷意比寒风还要刺人,小二如避蛇蝎般逃了下去。
“你在吃味?”少年唇边笑意莹然。
“我是你兄长,为何有此一问。”放下托盘,将酒菜取出放在桌上,清清冷冷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