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进我的胸口,锐痛扩散至五脏六腑,让我浑身上下疼作一团。
头一次,我在季靖闲的话中听出了明白的悔恨,但那有什么用?且不论他这番话究竟是说给哪个我听的,即便他说的都是真的,他也永远无法与我共情,因为他是绝望,而我是无望。
他不知道,在“亲密”相处的那四年里,我对他,从来就没有过希望。
季靖闲那晚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了不少,我一觉醒来虽说一个字都没忘,但全当他放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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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武校在寒暑假都会开设兴趣班,眼下快要开学,兴趣班还剩下不到一个星期,按照往常的惯例,会在结课前夕安排为期三天的露营。这次的地点是距离虹榆市二十公里的一片专为露营爱好者提供的草原。
老徐安排我做陪同,我欣然答应,正好趁机会出去散散心,也可以躲开家里的麻烦。
坐在大巴上,我给菱北市的卖房中介打了个电话。
“你好小林,房子现在的情况如何?”
“是这样的时先生,目前有两个买家,都想压价,我知道您不会让步所以正在与他们沟通,同时也在寻找其他更好的买家。”
“行,那麻烦你了。”
“没事,有消息再和您联系。”
二手房不好卖,我心里早就有数,比起尽快出售,我更希望能卖个好价钱,这样能还钱给季靖闲的同时,还能留下一部分在虹榆市给老妈买一套养老房。
挂断电话,我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听着大巴车里孩子们的叽叽喳喳,心中久违的舒畅。
然而我到了地方才知道,还有另一个麻烦在露营地等着我。
“时哥!!”谢珩看到我,眼睛都放光了,像匹饿狼一样扑了上来,被我挡在了一尺开外。
我看了眼他帐篷边的一群同龄人:“你也来露营啊。”
“嗯嗯,我和朋友来的,各位,这是我时哥,时哥,那些都是我朋友。”谢珩介绍完,立刻冲我一脸笑。
“时哥好,一起来喝酒撸串儿呗,刚烤好的兔子rou。”谢珩的几个朋友向我举起酒杯。
我笑了笑:“你们好,我带学生过来露营,不方便喝酒,你们玩,我过去看学生了。”
“我也去我也去。”
谢珩扔下朋友,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
我本来还在头疼该怎么解决谢珩这个粘人Jing,结果他先和孩子们打成了一片,他不顾朋友的抗议,把他们帐篷里那些高档零食搬来,全分给了我们带来的小朋友,不到一会儿,他顺利地成为了他们的大哥哥,顺带把其余几个陪同教练也搞定了。
我抱胸靠在一棵树上:“这么多年过去,你收买人的那一套居然还没变。”
“那是。”谢珩完全没听出我话里些微的嘲弄,“时哥,吃巧克力,这个是国外买的,一颗一百人民币。”
我笑道:“您自己吃吧,我不吃甜食。”
“哦……”谢珩剥开糖纸,把巧克力塞进嘴里,含糊道,“时哥,就,上次那个季总,你们怎么回事?郑遥说你是撒酒疯撒错了人,我不信,我觉得他从头至尾看你的眼神都恨不得把你给吞了……你们该不会是结仇了吧!”
我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我不想提他,换个话题。”
“我一说他,你都不笑了,可见不是什么好人,放心,以后再也不提了。”谢珩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晚上的烧烤晚会,谢珩也是全程参加,生怕我累到似的围着我转。看着他又是堆柴又是点火的架势,我终于忍不住提醒:“你大半天都在这里,你朋友没意见?”
“管他们呢,他们来这儿是想用望远镜看星星的,我又不爱看星星,我爱和时哥呆在一块儿,嘿嘿。”
看着谢珩在火光中红扑扑的娃娃脸,我心道:这小孩人挺好,就是有点傻乎乎的。
半夜睡觉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一阵风灌进了帐篷,起身一看,被门帘外的人吓了一跳。
谢珩抱着枕头:“我哥们打呼噜,我睡不着,你收留我一下吧。”
谢珩这么说,我当然不可能拒绝,但我这个是单人帐篷,睡下两个男人实在有点够呛,没一会儿,我就大汗淋漓了起来。
我用脚踹了踹谢珩:“你往旁边去点,热死了。”
谢珩迷迷糊糊地往旁边挪了挪,没人贴着我了,我又睡了过去。
可能是我真的不适合和人共处一室,后半夜我又醒了一次,发现谢珩正坐在一边拿报纸给我扇风,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珩,我们出去透口气吧。”
“好。”
我们钻出帐篷,找了块亮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
“谢珩,当初我揍你,你就一点也不怪我?”说实话,我真的不信一个人能大度到这种地步,换做是我,我一定会回击,毕竟无理取闹的人是对方。
“时哥,我真的不怪你。”谢珩很笃定。
“你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