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吓了一跳,心说事态有那么严重吗?那串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就算很贵重也没必要慌张到这种地步吧?
然而谌昙皱了皱眉,突然走到僻静处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大约说了十来分钟。期间谌笙一直紧张地观察着四周,好像生怕有人跳出来把我掳走一样。
谌昙回来后对我们道:“我叫了几个伙计过来,要是真出了什么变故,不至于没有人手可用。”
我越发觉得奇怪,挣开谌笙的手对他们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谌家兄弟对视一眼,只听谌笙解释道:“那手串非常重要,是你的救命符。具体细节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和你说。”
救命符?我心里疑虑渐重,我现在好好的,哪里需要什么救命符?我看着他们,猛地回想起在饭店里谈到聂素泽时谌笙对谌昙使眼色一事,心里更加确定他们有事瞒着我。
此时,疗养院里阮老头说过的话突然回荡在我的脑海之中--
“可惜啊,他们一直在骗你。”
我遍体生凉,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谌笙想拉我过去,我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随即看到他们的眼神我又后悔了,其实我心底是愿意相信他们的,不过理智告诉我他们肯定有些不对劲。
我现在才发觉自己有些傻得可怜,我把所有事情都对他们说了,却从来没有问过他们与阮家之间的恩怨,也没问过十三年前百妖肃杀洞的事件,更没有问过谌笙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手串送给我。
当初谌笙答应我去查明我身上灵气的来源,最后也不了了之。而且每当我提起这事,他总是会岔开话题。现在我开始隐隐约约觉得这些事情之间都是有联系的,我看着眼前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在心里第一次感到不安和迷茫:他们真的值得信任吗?
我的脑子很混乱,一直以来我都想尽快解开我身上的这些谜团,但如今我却有些退缩了。因为我害怕,害怕阮老头的话会一语成谶,害怕我看作重要朋友的谌家兄弟到头来只不过是利用我罢了,要是这样,我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我又还能剩下什么?
这时谌笙上前一步,按住我的肩膀,认真地看着我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疑问,但你必须相信我们。我绝对不会害你,也绝对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谎话。”说着他的语气突然放软,“等回去了,我一定对你知无不言,好吗?”
我沉默着看了眼他身后谌昙,只见他仍旧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我又转眼看看谌笙,半晌才点了点头。
谌昙见此走过来,叹了口气道:“你怎么每次都是这样,平时看起来特别老实任人揉捏,偏偏关键时候情绪爆发起来就喜欢胡思乱想。倔又倔得要死,非得有人哄才行。”他越说越起劲,继续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干嘛要学小姑娘脾气,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不行?非要闷在心里?人与人之间总要有点信任嘛。”
我被他说的脸上挂不住,谌笙见了便出言打断他:“行了,有完没完。赶紧买完东西就回去,我总觉得这里不太安全。”
说着他又看向我:“手串一事我回头再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回来,你不要太过自责了。”
一边的猴儿早就等急了,但之前看我们之间气氛不太好也没敢上来催促。这下他抓住机会,忙不迭道:“这位老板说的对,东西不见了可以找,但那宝贝可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们再不走等会要让别人看上了,岂不是又白添许多麻烦?”
此话一出,我们便不敢多作停留,继续跟着猴儿往前走。只见眼前的人流越来越稀少,摊位也只剩下了几个,猴儿停下脚步,指指一个门可罗雀的小摊对我们道:“就是这儿了!”
我们走近一看,发现摊主是个正在打盹的普通中年人,他面前摆的也不过是几个有些年代的陶碗和老旧邮票等物。我们大失所望,因为这人明显就是从家里的仓库里随便翻点东西出来变卖,又怎么会有好东西在手上?
谌昙脸色古怪,又跟猴儿确认了一遍:“你确定是这家?”
猴儿肯定地点点头:“就是这里,”说着他又伸手去摇那个摊主,“这位叔,您赶紧醒醒。”
那个中年人一下清醒过来,半睁着眼招呼我们道:“几位老板要什么尽管挑。”
谌笙开口道:“我们来找块玉。”
摊主一听脸色突变,瞌睡都吓没了,连忙摆手道:“没有玉,我这里没有玉。”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猴儿是引路人,有他们的规矩,不好代替我们与商家沟通,只好对我们道:“我的消息来源说那块玉就在他手里。”
谌笙沉yin了一下,换了个说法:“这几天是不是也有人找您买过玉?那人身高体型跟我差不多,言谈举止很有风度,而且是个断眉。”
摊主闻言一愣,突然站起来激动道:“难道您就是徐先生所说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