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俩消失在远处,对谌笙纳闷道:“你弟今晚怎么怪怪的?”
谌笙正在看窗外的夜景,听见我问他也只是懒懒地应了一声,转过头时眼里却含着一些笑意:“谁知道他,说不定是碰到熟人了。”
我心说不是吧,难道刚刚路过的那群女人里还真有谌昙的旧相好?我又想起谌昙那副老鼠见了猫的神情,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这时,酒吧门口怒气冲冲地进来一个身穿卫衣,打扮休闲的女人。只见她及肩短发,娇小可人,只是一张白皙的鹅蛋脸上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显然是正在气头上。她扫了一眼四周,望向我们这边时眼睛一亮,迈开腿就朝我们快步走了过来。
谁知她来到我们面前,二话不说先抬起手扇了谌笙一巴掌。我俩瞬间懵了,特别是谌笙,完全没反应过来,只是干瞪着她不说话。
突然发出的耳光声在这家安静的酒吧里显得格外响亮,不少客人们都转过头来看我们。尤其是刚刚那群在半包围卡座里的年轻姑娘,她们伸着脖子探出头,靠在一起窃窃私语,光鲜亮丽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好奇和八卦。
我的目光也在他俩之间来回地转,心里惊讶万分,暗暗咋舌。没想到谌笙表面上看起来这么不近女色,实则背后也有风流债。而且看这姑娘粉面生威的模样,他俩之间指不定有什么内情呢。
那姑娘叉着腰,扬起头对他道:“谌昙!你这个负心汉,今天可算让老娘逮到你了!别以为你把头发剪了我就不认识你了!”
气氛一下凝结起来,变得有些尴尬,我看见谌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我这会儿总算是回过味来了,忙憋着笑解释道:“这位小姐,您找错人了,他不是谌昙。”
她狐疑地瞥我两眼,没好气道:“我当然知道他是谁,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谌笙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冷着声音对她道:“我是谌昙的双胞胎哥哥。”
那姑娘表情变得有些迷茫,气势顿时颓了下来,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道:“双胞胎?”
这时急促的高跟鞋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从卡座里出来两个女孩,左右护法似的围在她身边。我认出她俩之前好像就在肆意打量我们的那几个姑娘里面。
只见她们其中一个俯在那姑娘耳边说话,另一个趾高气昂地对我们道:“刚才明明还有一个人的,他去哪儿了?”
谌笙此时已经平复好情绪,所以只是漠然道:“他已经走了。”
那姑娘听完悄悄话,脸色变了几变,好像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连忙制止那个同伴道:“算了算了,是我找错人了,你不要再说了。”
“不是,”她的同伴不依不饶,“路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亏我们还特地打电话叫你过来,”说着她又指指谌笙,“而且这人不是他的哥哥吗?让他叫谌昙回来不就行了?”
但那姑娘非常尴尬,她先是对谌笙道了歉,然后拉着两个同伴就要离开。谌笙见此突然叫住她,问道:“谌昙对你做了什么?”
姑娘转过头,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她的同伴急得一把甩开她的手,对我们道:“还不是谌昙对她说了好些甜言蜜语,结果她鼓起勇气去表白还被拒绝了。你们这些臭男人要是不喜欢就不要撩,广撒网这种行为最恶心了,也就是她单纯才上了你弟弟的当!有本事让谌昙出来当面……”
那姑娘闻言赶紧捂住了她同伴的嘴,连拖带拽地扯着她们躲到了那个半包围卡座的后面。
周围的客人看见闹剧平息,一下也都歇了心思,纷纷转过头不再关注我们,只留下我和谌笙俩人面面相觑。
我心想谌昙这个不靠谱的,怎么走到哪都能调戏妇女?欠下一屁股风流债不说,还要谌笙帮他背锅。怪不得刚刚溜得那么快,肯定是心里有鬼。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看了谌笙一眼,发现那个姑娘留下的红手印在他白净的脸上格外显眼。我不禁有些同情起谌笙来,看来有个双胞胎兄弟也不全是好处,特别是倒霉碰上像谌昙这种格外欠揍的。
搞了这么一出,我俩是没脸继续在这酒吧呆下去了。至于谌笙,我敢肯定他下半辈子都不想来这地儿了。我们下了电梯出去,黑夜里,那辆迈巴赫依然安静地待在楼外。
一路上谌笙都没有说话,只是周身散发着低气压,仿佛一台人形自走空调。我心里有些幸灾乐祸,暗想谌昙这回铁定是要遭殃了。司机忠叔看见我们出来,给我们开车门,抬头看见谌笙脸上的巴掌印,好奇地瞄了两眼,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
谌笙坐定后第一件事就是给谌昙打了个电话,期间谌笙的语气极其平静,只是告诉谌昙我们提前出来了,让他完事后直接到楼下来找我们,完全没有提及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在车里待了一会儿,对着谌笙那张冷冰冰的脸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便独自下车在路边抽起了烟。大约过了两支烟的时间,对面的楼内出来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缓步朝我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