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谌昙反应极快,拉起我就朝洞口跑。但是噬魂菌枯萎的速度远比我们想象的快,石室顶上落下来一阵花雨,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堆虫子。
这时我才明白谌笙脸色突变的原因。透过纷纷扬扬灰烬般的噬魂菌尸体,我看见那些失去采食对象的冰魄蝶乱成了一锅粥,在石室里横冲直撞。我心脏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我靠,这回麻烦了。
但更麻烦的事情还在后头,大家还没跑到石室门口,附近的冰魄蝶突然聚在一起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们被逼退得只能背靠背围成一个圈。
“我靠,”老风道,“它们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不是,”我不解道,“这些花枯萎关我们屁事啊?我们只是烧了一点点啊?”
“是那颗假珠子,”谌笙语气紧绷,眉头紧锁,“应该是我们拿出来后它就失效了,依靠灵力而生的噬魂菌才会这么快的枯死。”
我一听就转头骂谌昙:“看你干的好事!”
谌昙啧一声:“你除了马后炮还会干啥?!”
“行了行了,”老风也觉得烦,“要吵出去吵!”
就在我们说话期间,冰魄蝶围成的封锁圈越缩越小,众人之间几乎是没有缝隙地紧紧贴在一起,退无可退。
我看着周围只剩黑白两色的世界,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我正在心里头哀叹我们时运不济,身边的谌笙突然弯下腰捧起来一堆枯萎的噬魂菌花苞。
我心想怎么回事,以前没看出来谌笙比我还多愁善感啊?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学林黛玉葬花?
他捧着那菌花直直地看向我,我还在一头雾水,但其他人好像都会意了,连阮家爷孙俩也转头眼神古怪地看着我。谌昙和老风突然一人一边夹住我的手臂,谌笙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小刀。
“等等!”我心里大骇,惊慌道,“你们要干嘛?!”
“小糖别怕,”谌昙yIn笑两声,“哥哥们会温柔一点的。”
我还想说什么,却被老风一把捂住嘴。谌笙趁机上前,在我的小臂上划了道口子,鲜血顺着手腕滴下来,落在他手里的噬魂菌上面。
我瞪大了眼睛看那些花苞,它们吸收了我的血ye之后居然又开始舒展开来,仿佛被泡发的干木耳,渐渐恢复了之前鲜艳的血红色。
我靠,我摇头甩掉老风的手,骂他们道要血早说行不行,搞得我还以为你们要强暴我。
谌笙划得口子浅,没一会儿就止血了。他把手里的噬魂菌抛出去,有几只冰魄蝶立刻被吸引了过去,但空缺在下一瞬间又被其它冰魄蝶补上了。
谌笙故技重施,接连挤了我好多血。但是他不敢下重手,小伤口又流不出多少血,他只好跟五花rou改花刀似的在我手臂上划了好多口子,让我苦不堪言。
有了噬魂菌的诱惑,周围的蝴蝶瞬间少了一大半。但我们还是想得太容易了,冰魄蝶进食速度很快,何况几朵花苞同时被一大群蝴蝶围攻,自然很快就被吸食得干干净净。于是那些还没有填饱肚子的蝴蝶又飞回来等着谌笙的一下轮投食,简直没完没了。
我现在感觉有点头晕,站都快站不稳了,看着剩下那些眼巴巴等噬魂菌吃的蝴蝶背后一阵冒冷汗,心说这玩意儿的胃简直是无底洞啊,这样下去没等出去我估计就得失血过多死在这里了。
到后来谌笙看我脸色发白,脚步虚浮,觉得我实在撑不下去了,便停下来摇摇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杨舒歌快不行了。”
谌昙过来扶我一把,笑道:“何止啊,我看他都快被榨干了。”
我简直跟他斗嘴的力气都没有,接过老风递过来的水壶喝了几口,咬咬牙道:“干脆多弄点噬魂菌,大不了我一次性多淋点血上去,然后同时抛往四周,到时候它们自然就散开了,我们再趁机冲出去。”
他们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谌笙问我:“你还能坚持吗?”
我心想现在这情况这不行也得行啊,于是点点头。
谌昙拍拍我的肩,对我道:“够爷们,等出去了师叔天天给你买猪肝,好好补补。”
说完他们就去收集噬魂菌了,我坐在原地休息,和我一起的还有那个老爷子。
我心说这回好歹也要靠我帮他们逃脱困境,这老爷子应该能给我一次好脸色看看了吧?想着我就朝他偷偷瞥了几眼,他本来正在面无表情地闭目养神,这时突然开口道:“你想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看看周围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我说话,他迄今为止好像才对我说过四句话。
我有些尴尬,便找个话题道:“老爷子,依您看我们这回能出去不?”
他睁开眼睛看向我:“够戗。”
我苦笑道:“您能不能给我们点信心?”
他冷哼一声:“我不是说这个计划够戗,而是说你够戗。”
我在心里骂了几句,这老头就不能对我说句好话吗?就这么看不起我?脾气真是有够古怪的!
我不再接话,别过头去看谌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