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帮我换了药,又去看胖子的伤势了,我一个人待在原地发呆,老风走过来问我要不要玩斗地主。我问他哪来的牌,他说是跟队里的人借的。
我心说这群人心可真大,来这地还不忘带副扑克牌。我把瘦子招呼过来,三个人凑合也能玩玩。我心不在焉地玩了几盘,老风看我兴致不高,便说了几个笑话逗我们开心。气氛稍微活跃了一点,我找了一圈没看见十二,便问老风他人去哪了。老风回答说十二身体不太舒服,休息去了,我点点头看了看老风一脸平静发牌的模样,愣是没敢问他俩是不是吵架了。
这时瘦子突然开口道:“老哥,能问你个问题不?”
老风正在专心地看牌:“啥事?”
“那个小兄弟,”瘦子顿了顿,我的心却一下子提起来了,他弱弱地问了句,“是你儿子吗?”
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心想这瘦子也太没眼力劲儿了,老风愣了好久,说:“哪个小兄弟?”
“就那个细皮嫩rou跟小姑娘似的,老是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呗。”
老风终于回过味来了,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反手就是一个爆栗扣在瘦子头上:“你他妈看我像当爹的人吗?!”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瘦子疼得缩了下脖子:“不是你也不用打人吧?哎呦……下手真黑……”
老风颇为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问我十二是不是我儿子……他娘的我才三十几岁哪来这么大的儿子?”
瘦子还在小声叨叨:“这哪能说的准……谁知道你是不是十六七岁不小心犯了错……”
老风啧了一声举起手:“还说是不是?!”
我在一边笑得伤口都快开裂了,抹了把眼泪看见十二正脸色苍白地站在一边看我们,我一下把笑声收住了,老风也看见了他,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他扔下牌朝十二走去,其间还不忘瞪瘦子一眼。
老风领着十二在一边说悄悄话,我看了一眼瘦子道:“你嘴上怎么没把门呢,人家听了肯定是不高兴了。”
他切了一声:“刚刚就数你笑得最大声……”说着他又压低声音问我,“你就不好奇他俩的关系?”
我把地上的牌收起来,一脸无所谓道:“也许他俩就兄弟呗,你关心这么多干啥?”
瘦子摇摇头:“不可能,他俩绝对不是兄弟,你看看一个五大三粗黑得跟炭似的,另一个白的都快发光了,这基因突变啊?”
我轻踹他一脚:“赶紧闭嘴,把牌收好还回去了。”
瘦子默不作声地起身把牌拿过去还给队里的人,老风他们也说完悄悄话回来一人一边地围着我坐下来。
气氛突然有些凝重,我硬着头皮开口问十二身体好一些没有,十二轻声说没事,我这才惊讶地发现他的瞳孔居然深得一点光也映不进去,黑黢黢地宛如一口古井。
我找不到话题没法聊下去,老风又沉默地像尊雕塑,一时间安静得我真是浑身不舒服。
突然十二开口问我道:“谌笙他们走了吗?”
“对,”我赶紧应到,“还有阮家那爷孙俩也去了。”
十二冷笑一声:“他们当然要去,他们就是冲着血灵珠来的。”
我一惊,问他是什么意思。
十二幽幽开口:“你不知道三年前‘百妖肃杀洞’的事情吗?”
老风皱了皱眉:“十二,你……”
“正是三年前那起事故让阮家元气大伤,”十二不理老风,自顾自说着,“百妖肃杀洞是驱魔师们关妖怪的地方,你也可以理解为那是妖怪监狱,”他朝我暧昧一笑,“几百年来那里关的妖怪数不胜数,这么重要的地方自然要有人看守。十三年前洞内的封印曾经被破坏过一回,造成了惨不忍睹的后果。所以这十几年以来四大家族都小心翼翼地派人看守着山洞,就是怕惨剧再度发生。”
“四大家族定下契约,每三年轮流派自己家族的人去看守山洞。但阮家运气不好,在第二次轮到他们看守山洞时,封印又被人为破坏了,阮家当时派过去的二十几个青年人全部惨死,无一生还。自此之后,阮家人对妖物的恨意愈加深重,只要不是人,不论好坏被他们碰见了都逃不过一个魂飞魄散的结局。但是这样做杀气太重,会损Yin德,这间接导致阮家的境况越来越不好,当初一个偌大的家族,如今却也凋零到只剩几个人罢了。沧海桑田不过转眼之间,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活下来的人背负的究竟是命运还是仇恨?”
十二娓娓道来,我听得入迷,后知后觉才发现最后几句话十二是对着我说的。当我对上他的眼神时,他又漠然移开:“百妖肃杀洞是近几年来驱魔界的大事件,哪怕是新手也该知道,你想想谌笙为什么从来不跟你说吧。”
我被他这几句话说的一头雾水,老风对我笑了笑,笑容却十分勉强:“谌笙应该是忘记跟你说了。这件事重创了当时的驱魔界,不少天资卓越的驱魔师都死于十三年前的那场事故,所以我们也是能不提就不提。”
正在我暗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