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三楼,先去原来的房间找陆仟,结果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我心里有些纳闷,像他这么胆小的性子一个人会去哪里?难道他已经下楼离开疗养院了?
我摇摇头,现在我实在是分///身乏术,没时间再去找他了。我离开房间来到图书馆,拿出钥匙一个一个慢慢试,但随着可用的钥匙越来越少,我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冷汗,因为直到现在我还是没能找到与这锁相匹配的钥匙。
眼看钥匙串都快到头了,我心里一阵焦急,难道我想错了?图书馆的钥匙不在鬼护士身上?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突然“咔哒”一声,我手上的这把钥匙终于打开了锁。我长松一口气,推开图书馆的大门走了进去。
相比起这家疗养院的其他地方,图书馆可以说是非常整洁了。虽然一排排的书脊上挂着不少蜘蛛丝,桌椅也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但至少没有奇怪的血渍啥的,而且墙面地板看起来也还是干净的。
我把图书馆的门关上,开始处理胸前的伤口。那个女鬼实在狠毒,我看着自己胸口上的三道抓痕都不敢下手清理,这将来铁定是要留疤了,不过说不定以后能向妹子吹吹牛说这是熊瞎子抓的。
我随便包扎了一下,疼得我一阵呲牙咧嘴。我不敢多作休息,捂着胸口站起来,想了想还是过去把图书馆外面挂着的锁拿进来从里面把门反锁住。干完这一切后我松了口气,开始在偌大的图书馆里寻找起档案室来。
没过多久,我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扇门,上面挂着铁质的牌子,写着档案室三字。
我兴奋地头晕目眩,试探性地推了推门,太好了!居然没上锁!
进去之前我犹疑了一下,因为我有些害怕里面什么也没有,我实在不希望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不能面对呢?我下定决心一把推开了门,里面狭小的空间里满满当当地摆着一排排铁柜,中间有张小桌子,上面摆着一盏老式的绿色灯罩台灯。
每个柜子的抽屉前都用胶布整齐地贴着从A-Z 的英文字母,我一下犯了难,这么多资料,我怎么知道哪些是我要找的?
我走到桌子旁边,想先从这里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但桌子两边的抽屉里都是一些文具和无关紧要的档案。在我翻看文件时不小心把桌子玻璃上的灰给抹去了,我仔细一看,惊讶地发现厚厚的玻璃下面居然压着几张照片。我用衣袖把桌子擦干净,下面是几张发黄模糊的彩色照片,一张是大合照,还有几张是一个女人的单人照,可能是当初档案室里工作人员的妻子或是家人。我小心翼翼地从玻璃下抽出那张合照,照片的背面按顺序写着人名,右下角是年份日期以及一句简短的话:2007.5.23,病人合照。
我把照片翻过来,看着看着,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让我僵硬地几乎无法动弹。我呆呆地把照片举得更近,在合照的第三排中间,我居然看见了我自己的脸。
我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但等我回过神来,我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地发抖。用一句俗话来形容就是感觉自己所认知的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我如果是我,那在照片里的人是谁?
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首先,这张照片是在零七年拍的,那时候我几岁?十三岁?十四岁?反正不可能是照片里成年人的模样,那么这张照片里绝对不可能是我。
但无论如何,这个人长得实在和我太像了,甚至比谌笙谌昙还像。如果说谌家兄弟是双胞胎,那我和他简直就像是用同一个人克隆出来的。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曾经在书里了解过一个叫*“缸中之脑”的假说,假设你的脑子被邪恶科学家从身上切下来,放进了一个可以维持脑存活的缸中,脑的神经末梢和计算机连接在一起。也就是说通过那台计算机可以在你的脑里模拟一切,甚至更改记忆,但对于你自己来说似乎身体、物体、天空都还存在,你的人生什么都没有改变。
而这个假想的基本问题就是:“你如何保证你自己不是处于这种困境之中?”
我此时此刻就无比真实地感觉自己陷于这种悖论之中。我不禁怀疑,我周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也许我不过是缸中之脑,一抹意识罢了?
我开始对着照片背后的人名一个个确认,如果照片里的那个人也叫杨舒歌我就真的要疯了。但还好,整个名单里并没有出现我的名字,而照片里那个和我有着同一张脸的人叫做聂素泽。
我喃喃地念了几遍这个名字,但它并没有触动我的什么记忆。
我把照片细心收进包里,从椅子上站起身,开始在身后的一排排铁柜里寻找聂素泽的档案袋。我拉开贴了“N”字母的抽屉,终于在一堆排放整齐的档案深处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我迫不及待地把档案袋抽出来放到桌上,打开封口把里面的文件全部倒了出来。在病例上有聂素泽的清晰大头像,我实在是忍不住不去看它。这个大头像几乎和我身份证上的照片差不多,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