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他还问吉娜是否需要开车把她送回家。
吉娜赶紧摇头,她不想麻烦别人――尤其害怕让朋友和朋友父母知道自己犯了个愚蠢的错误:没跟父母讲什么时候火车到站。
但好在车站附近有电话亭,她摸出便士,打了个电话回家。
接电话的是爸爸,对方果不其然在电话里把她狠狠讽刺加挖苦了一顿,放下电话后,吉娜产生了一股冲动,想把给爸爸的袖口丢到人行道下的臭水沟里。
但她好歹忍住了。在校外是不能使用魔法的,任何一点魔法产品在此时都显得弥足珍贵,她不能浪费。
爸爸是坐出租车来的,下车的时候脸色还很不好看,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帮着拿了行李时,又把吉娜数落了一遍。
“也不知道怎么做事的,脑子一点也不清楚。居然连什么时候到伦敦也忘记说,一看你在学校的学习必然也是乱七八糟丢三落四。”
吉娜忍了又忍,觉得口袋里放着袖口的纸包都令人厌恶起来,她赶紧掏/出来扔到爸爸怀里,没好气地打断他:“给你的。”
爸爸的责备声一断,低头看了下怀里系着纸绳的羊皮纸包,反射般地问了句:“什么东西?”
“拆开看不就知道了。”吉娜不耐烦地答道,转过头去看车窗外面的雪了。
爸爸窸窸窣窣地拆开包装纸,捻起袖扣,认真地端详着,问道:“这是你做的?”
吉娜惊讶地转过头去,“你怎么知道?”
“你又没钱,怎么可能买得起这种东西。”爸爸一脸“你真傻”的表情。
吉娜觉得更没趣了,她本来觉得这是个惊喜的。
“不过袖扣做的不错,”爸爸紧接着说道。
吉娜这才稍微高兴了一点,告诉他:“这是甲虫变的。”
这回爸爸有点惊讶了,再次捻起袖口,又用指甲敲了敲,怀疑地笑问道:“不会没一会就变回甲虫吧。”
吉娜真的不高兴了,“你不要就算了,”说着要抢回来,被爸爸闪开了。
两人在车里打闹着,回到了家。
但踏进门的那一刻,吉娜也忍不住又为袖扣和火焰瓶的时效性发起愁来,变形术理论上是用魔法改变了物体的性质,施咒者要在施咒前充分想象原有物体和目标物体的模样,在脑海中呈现出物体转化的过程,同时准确念出咒语,魔杖手势也要正确。
这一原理跟魔咒是一样的,需要注意力非常集中,对咒语、手势和转化物体都要极为熟悉,才能做到同时兼顾。
但这样的转变跟魔咒一样,是有时效性的,好比物品也有用旧用坏的时候,但唯一的不同就是魔法能更快地修复耗损――比如通过再一次施变形咒,修复咒或者原来的魔咒(比如保暖咒就可以在其快失效时再次叠加实施)。
说到底,魔法也并非永久性的。吉娜沮丧地想到,尽管她给魔法瓶和袖口都加上了巩固咒语的修饰词,可不定某个时刻袖口会突然变回甲虫,瓶子里的火焰会熄灭,变成普通的果酱瓶。
就像灰姑娘,在12点时梦幻破碎,不得不狼狈地跑回灰暗简陋的生活夹缝里。她一时无比后悔自己冲动地决定用魔咒和变形咒做出圣诞礼物。
毕竟是第一次用变形咒和咒语做什么东西,时间太短,都没来得及做个实验看看这些东西能维持多久。
吉娜对于它们的时效性一无所知。
真讨厌这种等待未知时候那种心惊肉跳忐忑不安的感觉。
“妈妈呢?”吉娜在家里转了一圈都没看见妈妈的身影,便问爸爸。
“去卖东西了。”爸爸往客厅沙发上一坐,又开始摆起了棋盘。
吉娜看到自己给他的袖扣被随手放到了壁炉上,跟一些零钱,棋盘盒之类摆在一起,看上去毫不起眼。
就知道会是这样。她撇了撇嘴,可如果什么都不准备,爸爸又会生气,搅的家里气氛天翻地覆。
但如果他不在意的话,那么袖扣变回甲虫也没什么关系了吧。吉娜赶紧又想到,还松了口气。
此时,门锁转动,妈妈回来了,吉娜赶忙迎上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都买了什么?”
“没买什么,就是一点吃的东西。”虽然很疲惫,妈妈见到她还是很开心,亲了她面颊几下,又拍了下她的屁股,两个人才把东西搬到了厨房,一一归置好。
“今年的圣诞节我们自己过吗?”吉娜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你爸爸说要去艾达姑妈家。”妈妈简短地说道,尽管脸上一副平静的样子,但语气还是立刻冷淡了下来。
吉娜心也一沉。
“这些是拿去给姑妈家的东西,你负责绑上丝带好吗?”妈妈兴致不高地用下巴点了点厨房台面上那一堆明显比平时吃的品牌更好一些的有机肉类、蔬菜和水果。
吉娜点点头,见妈妈飞快地围上了围裙,开始打扫起厨房来,便也赶紧找来了丝带和剪刀。
看样子,妈妈又是拼命想在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