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1月2日。
格林格拉斯府邸坐落于德比郡,是一座毫无特点不起眼的房子。房子周围被栅栏方方正正地围了起来,栅栏里面没有什么花草树木,只有一架被刷成了白色的铁质秋千,在漫天大雪里毫不起眼。门口还挂着庆祝新年的灯,不过是灭着的。看着这样的一座房子,斐克达怎么也想不到里面正在举行一场婚礼。
埃文敲了敲门,老旧的铁门发出腐朽的声音。
斐克达盯着地面,和从斗篷里露出的礼服裙一角。那条裙子是鹅黄色的,外面有一层质地坚硬的纱。斐克达其实不喜欢这样娇嫩的颜色,但是埃文说“小姑娘就应该穿适合年龄的颜色”。她本想跟哥哥开个玩笑,可是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原来她还是个小姑娘啊。
斐克达不知道一个正常,啊不,普通的小姑娘应该做什么。也许应该像卡佩拉那样,成天痴迷于魁地奇和上世纪宫廷服装;也许应该像霍格沃茨大部分的小女生那样,为一个并不是很出名的帅气明星痴迷;噢,还有——谈恋爱。
斐克达一激灵,立刻回到了现实世界。此时他们已经进了府邸,小Jing灵收走了斗篷,炉火烧得正旺,温暖如春。各式各样的酒杯里装着五彩斑斓的酒,在人们的上空盘旋。
来宾不多,因为婚礼还未开始所以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话。埃文拉着斐克达走向站在大厅中央的一对夫妇,肯定不是格林格拉斯夫妇就是伯斯德夫妇。
“伯斯德先生,伯斯德夫人。”埃文微微躬身以示礼貌,斐克达,因为穿着礼服裙,就屈了屈膝。
伯斯德夫人脸上有着和西尔玛一样的严肃,看到埃文和斐克达连唇角都没有勾一下。伯斯德先生倒是和善,跟埃文寒暄了几句。
应付完了新娘的父母,斐克达问,“格林格拉斯的父母在哪儿?”
埃文拿了一杯黄油啤酒,抖一抖肩膀,状态明显松弛了很多。“戈梅莎?克劳奇?格林格拉斯(Gomeisa Greengrass nee Crouch)得了龙痘。”
“噢,好吧。现在我们去哪儿?”斐克达问。
“不用了,你自由了,斐克达,这些人我来应付。”埃文少见地露出微笑,“去找雷古勒斯吧,他在那边。”说罢,还很贴心地为妹妹指出雷古勒斯的方向。
斐克达不由得看向她从进来开始一直努力无视的雷古勒斯,西装衬得他身姿高大挺拔,她感到自己脸红了。
“没关系,我可以跟你去……”斐克达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蚊子一样细。真可笑,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为自己无聊的感情而羞怯。
埃文置若罔闻,“快去吧,我想他在等你。”
雷古勒斯正在和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寒暄,察觉到斐克达的目光后立刻辞了拉巴斯坦向她走来。
斐克达在一瞬间忽然觉得做食死徒挺好的。在埃文加入食死徒前,他对她和雷古勒斯百般阻挠,如今有了底气,反倒开始鼓动她。
雷古勒斯满面笑容地向斐克达走过来;他似乎想压一压自己的笑容,可是他失败了。斐克达顿时觉得无地自容,她回头看向哥哥,却发现他早已不见了。
“晚上好,斐克达。”雷古勒斯说。
斐克达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晚上好,雷古勒斯。”
沉默。斐克达盯着雷古勒斯的领子,那里没系领带或者领结,空荡荡的,连纽扣都是半透明的云母。
雷古勒斯深吸一口气想说什么,另一个声音就打断了他。
“晚上好啊,斐克达小姐。”
是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斐克达之前在禁林里见过他一面,对他的轻佻十分反感。连话都没说过就直接称名字——他以为他是谁?
但出于礼貌,斐克达微微颔首,道,“晚上好,莱斯特兰奇先生。”
拉巴斯坦轻佻地笑了,“你很美,斐克达小姐。”
雷古勒斯皱眉。“莱斯特兰奇先生。”
“怎么,布莱克先生,你这是在否定斐克达小姐的美丽?”拉巴斯坦扬起眉毛。
“当然不是了,她在我眼里一直无比美丽。”
斐克达的心跳漏了一拍。
随后,雷古勒斯做出了一个更加令人心跳不止的动作:他的手从斐克达的手臂后面探过去,慢慢与她十指相扣。
斐克达一惊,却鬼使神差地回握住住他。他的手温热而有力,令人心安。
拉巴斯坦的眉毛扬得更高,唇角的弧度更大。“你们真是有意思。”他说罢,转身走开。
雷古勒斯并没有松开斐克达,反倒握得更紧了。
“呃……雷古勒斯?”
“噢,噢,抱歉……”
雷古勒斯连忙松开手,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斐克达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怎么,我很好笑吗?”话虽这么说,雷古勒斯自己也笑了。
“是啊。”斐克达捂住嘴笑得更厉害,虽然她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