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注定走向两条不同的路,我只能站在我该在的地方默默祝福你。功成名就是你的事,我只愿你平安喜乐,就像我刚认识你时的那样。
任何时候回头都不算太晚,斐克达,如果你想回头,我的大门随时随刻为你敞开。
你永远是我的朋友。
爱你的,
文迪米娅?麦克米兰
1975年11月××日”
斐克达合上信纸,向远方望去。猫头鹰房的视野很好,一望就能望到地平线。彼时夕阳西下,漫天红霞,正是冬日里难得的景色。虽然有太阳,寒风依然呼啸,斐克达裹紧了围巾,把信封塞进口袋。
“你要留着?”她身边的雷古勒斯问。自从埃文的食死徒身份公开后,就再没有谁阻止他们了。
斐克达点了点头,拨开被风吹乱的碎发。
不知为何,雷古勒斯微微冷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们俩都是强硬绝情的人呢……”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斐克达虽然不想,但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反感——雷古勒斯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说过话。
“现在可不是吃醋的时候,雷古勒斯。”斐克达吸吸鼻子,顺着台阶往下走。
雷古勒斯没有跟下来。
“我,我以为——你只有我了。”他拉高的语调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斐克达只觉得荒谬。她回头,风一下子从她身后把她散开的长发吹到脸前,“你怎么了?”
“我以为——我以为——自从那天——”
“哪天?什么?”斐克达疑惑地问。也许是那二十几个钻心咒还是别的什么的缘故,她变得易怒而暴躁——哪怕最近她过得舒心起来了;不过这份舒心是出自他人的畏惧。
“我去找你的那天。”雷古勒斯的脸开始涨红。
斐克达想起了那个拥抱。不知为何,她想起美好回忆的能力越来越低下,那个拥抱明明曾让她心如鹿撞,现在想来也一无是处了。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那很正常。”
雷古勒斯看起来有些失望,“只是朋友吗?”
“不然呢?你还想做仇人?”
雷古勒斯低下头,没再说话。斐克达转过身继续往下走。天越来越黑。这次的沉默不再尴尬,却弥漫着悲哀。
“我是不是应该像其他人一样畏惧你?”雷古勒斯突然低声说。斐克达忽然发现他的声音好像深沉了许多。
但是斐克达没有回头。
“你要是想这样的话,那也行。”
斐克达听见自己说话的语气冷得像冰一样,那寒冷却钻进了自己的心。
“好吧,再见,斐克达。”雷古勒斯的声音更低了。斐克达听见了一串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然后她和雷古勒斯擦肩而过。
雷古勒斯走得很快,似乎巴望着摔下去一样。他很快就如愿了,不过只是崴了一下脚。他身形狼狈地倚在墙上,斗篷上沾满了雪花。
斐克达几乎要心软了。就在这时,雷古勒斯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悲哀简直要溢出来,还带着一小缕的乞求。可是斐克达最终没有心软,仿佛是在逞强。
雷古勒斯垂下眼帘,一瘸一拐地下了台阶。
斐克达慢慢闭上眼睛,手伸进另一边的口袋,那里装着另一封来自西尔玛?伯斯德的信。
“亲爱的斐克达:
相信埃文已经收到了我和波拉里斯婚礼的邀请函,不过这封邀请函是专门写给你的。
希望你尽早做好准备,黑魔王一直对你的魔药技术很感兴趣。能有两位食死徒是罗齐尔家族的荣耀,你最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你大可以放心,届时不会有任何钻心咒,只有一些善意的提问罢了。
你的,
西尔玛?伯斯德
1975年11月××日”
斐克达早就该料到的。埃文的能力在那些候选人中间不算出类拔萃,黑魔王却舍格林格拉斯而选了埃文——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引出斐克达!
为什么?因为罗齐尔家族里只有斐克达完全继承了阿利奥思的魔药技术。在所有投靠黑魔王的纯血家族里,去做食死徒的都默认是最大的孩子;罗齐尔家族最年轻的一代有三个孩子,直接让斐克达做食死徒的话难免会遭人闲话,于是他们就玩了这一出。
不过话说回来,成为食死徒虽然危险,却能在两边都站稳脚跟——罗齐尔家族将成为出了两个食死徒的家族,在黑魔王面前的地位一下子高出许多。
所以斐克达必须再次疏远雷古勒斯。她不能让他也牵扯到这些事情里来,那样太危险了。
他安全,她才能安心。
***
如果那个时候斐克达下来扶雷古勒斯,一切就完美了。
雷古勒斯是故意崴了脚的。他当时打算,只要斐克达下来扶他,他就把自己心里的一切告诉她。雷古勒斯知道斐克达是装的,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