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修把画摊开给钟旭看,钟旭坐直了身体,凝神看了一会儿,看不出个所以然,抬头看着林以修,:“有什么古怪吗?”
林以修点头,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成人手掌大小的刀,右手把刀柄拔出来一些,左手两指在刀刃上轻轻一碰,顿时血流如注,这把刀竟是锋利至极。
钟旭看着他一系列动作,欲言又止,林以修已经把刀放到了桌子上,对钟旭道:“钟叔叔,待会儿你恐怕要去洗把脸,得罪了”
林以修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上的血在钟旭的眉心的位置画了一道竖线,看上去就像是钟旭的眉心忽然长出来一只红色的眼睛。
画完这个,钟旭只觉得一股Yin寒之气忽然扑面而来,他周边的温度好像一下子下降了十几度,像是从夏天直接过渡到了冬天一样。
林以修又用带着血的手指在摊开的画上随意画了几下,钟旭看的认真,猛一看像是随意涂抹,细看才发现那是一个符咒,一笔构成,一画到底。
在林以修把手指抬起来的时候,一声凄厉至极的刺耳的尖叫声炸在两个人的耳边,就像是有人用身体全力挡着一扇门,而挡着门的人此刻却忽然被林以修给推开,门应声而开,门外的东西应声而来。
钟旭是带了一辈子兵的人,绕是如此也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林以修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原本就白皙的脸此刻更苍白三分,然后用带着血的手一掌拍出,拍在山水册上,尖叫声戛然而止。
林以修道:“钟叔叔,您看明白了吗?”
钟旭若有所思道:“你是说有人用这个东西杀了赵成?”
林以修道:“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赵成的房间被围的密不透风,用怨灵这种方法的确是最可行的。”
昨天在案发现场,楚风说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一直躲在这里?的确,在有不少人把手的情况下,大活人是进不去,也出不来,但是如果这个“人”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人,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钟旭叹口气:“可是林林啊,结案的时候要怎么写?”
总不能写赵成为怨灵所杀,这种看起来又荒唐又像是推卸责任的一句话。
林以修道:“所以,我还在查,啊…不是,是莫北在查…”
查什么?钟旭不用问也知道了。
林以修道:“只是局长让我们三天之内结案,这个恐怕有些不好办。”
钟旭颇为不满的哼了声,道:“不用管他,靠关系靠砸钱爬上来的废物懂个屁,三天?他还真敢说。那边我会去说,你就放心大胆的去查吧,时间宽裕的很,查三年也没关系。”
林以修笑了笑,道:“应该不至于这么长时间…”
………
刑讯室里,莫北的对面坐着一人,一个身银灰色的西装,剪裁得体,双**叠,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的年轻男人。
他表情淡淡的,脸上依旧戴着那副金框眼睛,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
是何瑞。
林以修抱着胳膊站在一边,看到莫北用公事公办的语气直奔主题道:“何瑞是吧?被害人赵成手里的山水册是哪里来的?”
何瑞笑了笑,道: “莫队,您应该也知道,我是律师,他家里的东西都是他置办的,或者是他管家置办的,您这话实在不应该来问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但是却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何瑞是律师的缘故,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很不和善,他仿佛是想在气势上把人给压下去,在气势上要比别人高一头,可能这是职业病。
莫北不吃他这套,冷冷道:“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赵成那副山水册是从拍卖会上拍下来的,跟他一起去的人那么不是你吗?”
何瑞了然道:“哦,您说的是那个啊,是有那么一次,那次的确是我跟他去的,但是除了那一副他还买过其他的很多山水画,所以一时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一副。”
莫北冷笑道:“记性这么差的人可以做律师吗?”
何瑞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道:“当然可以,我不就是。”
林以修打量了一下何瑞的神色,他发现何瑞好像对警察有一些莫名的敌意。
莫北还想说什么,林以修忽然开口道:“抱歉,莫队长,打扰一下。何先生,既然拍这幅画的时候是你跟过去的,那可不可以具体的描述一下当时拍卖会上的事情呢?比如举办方是谁?当时这幅画的成交价是多少?”
何瑞看他一眼道:“我不记得了”
林以修哦了一声,道:“那也好,那就只能烦请何先生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了,等到您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回去好了…”
何瑞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握拳道:“你想非法拘禁?”
林以修道:“不可以吗?我是警察,不可以吗?”
何瑞嘴角抽了抽,忽然笑了两声,淡淡道:“警察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林以修道:“当然不是了。只是何先生您非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