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荏得赶紧办理住校手续,因为教室不是久留之处,过了五点就会有学生陆陆续续来自习。
他背上包裹往学生宿舍去,林雁行顺手帮忙,而且还扛了大部分。
“我吃过午饭就从家里出来了,你知道我拐去哪儿了吗?”林雁行说。
“哪儿?”
“你暑假打工的那个牛rou汤店。正好看见一辆执法车停在他们家门口,有穿制服的在里面检查,带了好多东西走,后来又来一辆警车,把老板两口子也带走了。”
陈荏挑眉:“还真带走了啊?给了他们那么长时间销毁证据,他们居然什么也没做?”
“对,人赃俱获。”
陈荏说:“估计是舍不得那些腌好的rou,还想卖出去呢。”
林雁行“嗯”了一声,问:“你身上有多少钱了?”
陈荏笑:“干嘛这么感兴趣?”
林雁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关心,反正这成了他的一桩心事。
“一千多。”陈荏说,“学费和住宿费够了,就怕交了以后没钱吃饭,我还是得找地方打工去。”
林雁行眨眨眼,心想一个礼拜才休息一天,你能上哪儿去啊?
这倒不用他担心,陈荏打零工经验丰富:街上发传单、扛着广告牌沿路宣传美发店,工地搬砖运水泥……基本上能想到的他都做过。打零工的好处还在于日结现金,很少有干了不给钱的情况。
两人经过教师办公室,忽然听到里面喊:“林雁行,过来!”
是班主任老刘。
林雁行和陈荏对视一眼,将东西放下。
老刘泡了一壶茶,翘着腿滋儿滋儿地喝,他固然要拍林雁行爸爸的马屁,但对小崽子也不必太客气。
“林雁行啊,打球好玩是吧?今天是开学第四天,你每天平均在球场上玩两小时,我就没见你身上的衣服干过。”老刘慢悠悠说,“再好玩也不能天天打啊,高中要以学习为主,高一放一放,高三赶不上。”
林雁行抓头毛。
“今天晚上数学摸底考试。”老刘透露重大消息。
林雁行一惊:“今晚?!”
门外的陈荏也竖起耳朵听。
老刘说:“原本九月二号就要考的,因为学校安排出了点问题,所以才拖了两天。今晚考数学和英语,明天考语文、物理、化学,史政地不考。突击考试才能体现真实水平,你们收录取通知书时,上面提醒过开学要进行摸底的吧?”
林雁行吐舌头。
“哼哼,”老刘说,“还有两个小时考试,抱佛脚也来不及啦。去吧,打球玩儿去吧!”
林雁行走出教师办公室,对陈荏说:“惨了,这次我非考砸不可,我暑假没看书啊!”
陈荏说:“呵呵。”
“你笑什么?”
陈荏除了苦笑,真摆不出其他表情,没人能记得十五年前的数学课本好吗?
两人垂头丧气地去了学生宿舍。宿管是学校老师的家属,面容Jing瘦,言语严厉,但做事利索,很快给陈荏办好了住宿手续。
十一中的住校生不少,以高三学生为大头。
高三生规定晚自修到十点,许多人回到宿舍还要继续学,早上五点天还没亮时就有人跑去教室早读,所以高三学生有一多半住校,为的就是节约路上来去的时间。
高一和高二住校人数较少,男女生各占了半边楼,一张宿舍六张床,住五个人,剩下的空床用来堆箱子。
陈荏住校办得晚,被分配到了一间空宿舍,据说只有一个舍友,这简直是合租的待遇了,他挺高兴。
上辈子最后几年他在夜店上班,昼夜颠倒搞得神经衰弱,每天睡觉前都得吃安眠药,睡着了稍微有点儿动静就得醒。
那时他就特别恨隔壁房间的室友,天天往家带姑娘,还是不同的姑娘,大早上大中午做俯卧撑,撑得床抖墙响地动山摇,他们撑多久他就得陪着听多久。
现在好了,高中生不做俯卧撑啊。
林雁行也说:“哟,豪宅啊!”
靠窗上铺最清净的位置已经被舍友占了,陈荏就打算睡对面,而且是下铺——他睡觉不老实,怕摔。
简单铺了床,却发现没蚊帐,买蚊帐又需要钱。陈荏正琢磨着是钱重要,还是周身这热血重要,林雁行已经率先躺倒他床上喂蚊子了。
“这床好小啊,”林雁行顶头顶脚的不舒服,“让一米九的人怎么睡?”
“那你就别长到一米九。”陈荏说。
“这也不是哥能控制的。”林雁行坐起来,脑袋距离上铺床板还有一段,所以他是腿长。
“照这个形势下去,我说不定真得一米九。”
陈荏心想你没有,你一米八八,但在男星里也算鹤立鸡群了,想找个和你势均力敌的男二号都难。
陈荏不关心他们娱乐圈的八卦,但也架不住消息主动往他耳朵里钻,林雁行身高一米八八这事儿是他在小饭馆里吃面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