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里和110联网!”老板叫道。
“你没有,”陈荏说,“你舍不得花那钱。你把工钱还给我,我现在就走。”
“听他骗人!什么肝炎不肝炎的,他没病!”胖老板娘跳脚。
陈荏瞪了她一眼,对林雁行说:“王帅,你出去看看人来了没有,免得找不到地方。”
他想把林雁行支出去。
小吃店老板忌惮林雁行,但老板娘凶悍无理,自己可能得挨上她几巴掌,林雁行讲义气,必定会打抱不平。
林公子前途无量,陈荏虽然拉他来壮胆,但不想因为区区六百元就给他的履历抹黑。
林雁行不肯出去,反而要冲过来拦在他和老板夫妇之间。
陈荏忙道:“你站那儿别动!”
老板娘指着自己老公的鼻子:“你猪猡投胎啊,听他小瘪三胡说八道?垃圾猪狗,亲生爹妈都不要的臭东西,也妈X敢来砸我的店?!”
她果然暴躁,叉开肥肥短短的五指就往陈荏脸上扇!
陈荏想躲但是慢了,被擦到鼻梁,他先示意林雁行不许动,然后按着火辣辣的痛处说:“这巴掌至少值五百,我本来拿六百就能走,现在要一千一。”
老板娘扬起手还要再打,问:“怎么说?!”
鼻血从陈荏的下巴滴落,他也不去管,冷冷道:“这条街上你家的牛rou卖得最好,自己捧着良心想想为什么?你们赚的可是昧心钱。我对店里的情况一清二楚,如果不给钱,我现在就把原因嚷出去。”
老板倒吸一口凉气,把老婆拉开:“你……你敢敲诈我?”
陈荏气乐了:“五百块算什么敲诈?你太看得起自个儿了。我挨了你婆娘一巴掌,流了一脖子的血,问你要点儿医药费不过分吧?”
老板问:“给钱就不说?”
“给钱就不说。”
老板娘嘴硬,叫道:“他胡说!他没证据!他栽赃!”
陈荏撩起衣襟擦鼻血,仰头冷笑:“你卖出去的每一块rou都是证据,有胆量拿去化验吗?”
上辈子退学之后他当过模特,后来在夜场工作过几年,当过领舞,当过领班,东家死了后差点还接手过一家店,因此三教九流五行八作黑道白道好的坏的什么人都见过,什么事都遇过,所以他真不怕一小吃店老板,他们还不够格。
“……”老板问,“你保证不说?”
陈荏说:“我流浪儿,说话谁信啊?”
“我家牛rou是好的!”老板说。
“是么?”陈荏继续擦血,“但愿吧,我也不知道食品安全的标准是多少啊。”
老板娘还不肯承认,还想吵闹,被老板打断话头:“去抽屉里拿一千块钱给他。”
“啥?”老板娘怒道,“凭什么?我不给!”
“快去!”老板咆哮,“你这傻.逼婆娘,这他妈都要来砸店啦!!”
老板娘不再说话,恶狠狠地瞪着陈荏。
陈荏撩起眼皮看她。
终于,一沓子皱皱巴巴的钞票被摔到了陈荏脸上。
他跳下收银台将它们一张一张捡起,但只捡了六张揣进牛仔裤口袋,剩下四张用脚碾在shi滑油腻的地面上。
“其实我也不缺你们这点钱。”他声音冰冷,“这六百块是工钱,所以我收了,这四百拿去给你婆娘治病,敢扇我耳光的一般都得烂手,治晚了,人就没了。”
他笑着对林雁行说:“走吧。”
林雁行不动。
陈荏拉他一下,低声道:“赶紧跑!”
林雁行反手拽住陈荏往外狂奔,拽得那么紧,跑得那么快,陈荏简直脚不沾地!
跑到最后陈荏的肺都快烧着了,不得不连声叫唤:“停……停……放开我……林雁行你他妈快放开我!!!”
林雁行松开他,转过脸来时眼睛赤红。
陈荏瘫坐在地,喘得像只风箱,感觉自己要死过去了!
“你暑假时到底经历了什么?”林雁行问。
陈荏低头干呕,然后平复说:“小……小事儿……”
林雁行怒道:“小事儿你挨一顿揍?小事儿你会满脸血?”
“真是……小事儿。”陈荏说,“我就是在他们家打暑期工……呼……辛辛苦苦干了俩月后他们不肯给钱……然后我就来要钱呗。”
“Cao.他大爷!”林雁行骂脏话了,“你才高一,不能为了三百块就当包身工啊!”
陈荏笑问:“那你觉得能怎样?饿死在街头?”
“我……”林雁行苦恼地直挠头发。
他是个挺单纯的家伙,从小花园洋房住着,保姆阿姨伺候着,老爹的豪车游艇坐着,他不知道一无所有的人是怎么生活的。陈荏和他几乎是两个极端。
他在陈荏身边坐下,深深埋着头,许久才问:“……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陈荏正在用汗津津的手数钱:“哪句话?”
“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