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如此待我，从今以后……”他倾过身体，将我揽进怀里，“以萨拉查.斯莱特林之名起誓——【汝哀伤之时，吾身必亲至。】”
我挽起床幔走下床，轻轻打个响指，门无声无息开了。门口，里德尔一身黑色斗篷直盖到脚，兜帽遮住了上半张脸，露出的一小片肌肤苍白如雾，看起来像一个飘然而至的鬼魂。
——你永远的，G。
我哆嗦着抓住了他的手臂，指甲嵌进苍白肌肤；我的眼泪一颗颗砸在他白皙如玉的修长手指上，除了克制不住的呜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敏锐的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克制的杀意。
我苦笑了一声，心想，那又能怎么样呢，就算我把他千刀万剐，凯撒也活不过来了。
我目瞪口呆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瓶晶莹剔透的液体举在我脸前。那液体中仿佛有细碎钻石在沉沉浮浮，朦胧微光闪烁变幻。
我脊背抵在床柱上，硌得生疼。我正在考虑到底是拔出魔杖还是变成蛇形来解除窘迫困境，他先抬起了手。
“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回来救我？”我揉着眼睛问。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直至我面前不过几步，没有低头，只低垂下血红瞳孔看着我。
他的话语如同最轻柔的叹息，“是你很久之前留下的吧，如果我没猜错，是在……我出事后不久？”
我慌忙接住那只瓶子，唯恐它稍有不测。握着冰凉的水晶瓶，我追了
又迷迷糊糊躺了好久，卧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魔力流动告诉我，是里德尔回来了。
——凤凰的眼泪！
他伸手接过书桌上飘来的羊皮纸和羽毛笔，就着壁炉的火光写了起来。短短一句话，笔迹凌厉，寒意凛然，内容却缱绻如同呢喃耳语。
大兔子那形状漂亮的红眼睛微微弯起来了，充满了笑意，红色眸子里血色沉淀成一种醇厚的宝石红，闪烁着愉悦的光。
“蛇要吃兔子吗？”他打趣。
“你……”我一时失声，“你是哪里找到……卢修斯说交易市上完全找不到……”
我的眼泪突然就毫无征兆流了下来。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他说。
“卢修斯是卢修斯，我是我；他办不到，不代表我也不能。”他冷冷笑了一声，将瓶子朝我怀里一丢，转头就走。
等我从梦里醒来，枕头一片冰凉，脸上泪痕纵横。
“哪有你的眼睛红，”我赌气，又下意识接了一句，“像只大兔子。”
我嗯了一声，侧过头，把脸埋进毯子里，让柔软的羊毛毯子吸干我不停溢出的泪水；他却伸手，温柔扶住我的头，让我正面对着他。
我曾经刻在戈德里克山谷的纪念碑上的，祭奠我与他过去的时光的那句话。
“你……怎么了？”我扶着床柱退了一步。
我本还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他——比如他究竟为何一定要杀了波特，比如戈德里克山谷他为何再次失手，比如他将要如何处理我的后事，但他那句话后，我已经大脑一片混沌，哭得稀里哗啦，鼻涕泡儿全都抹在了他的袖口，完全忘了我的本意。
我心里突然就难受起来，又心酸又苦涩，差点当场哭出来。我所做的，无非是为了他，并等他承认这句话。
我盯着拢在头顶的深蓝色天鹅绒床幔，心里一阵阵忽明忽暗的恍惚。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如今我如此多愁善感，心郁积结，是快要死之前的预兆吗……？
他拉下我的手，仔细看了一会儿我的眼睛，“别揉了，都红了。”
蓝楼里一片安静，里德尔早就离开了。
老实交代吧。”
“我本是无权干涉你的决定，但是……我只是……”我喃喃。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左手食指上的黑曜石戒指。我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半晌，从毯子下伸出手，轻轻覆在他手上，遮住了那枚戒指。
——且爱你的风华正茂，忘却世人千骸百骨。
＊
他居然……看到了。
他哄着我喝完药，我再次沉沉睡去，梦里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消失的孤儿院，石洞里的拱门，村庄里的大黄狗，和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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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呲出一颗小虎牙磨了磨，“吃，如果你不告诉我答案的话。”
“还有，”我说，“你别再用魂器这种方法了，太过逆天而行，迟早都会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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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拎着那只水晶瓶，几根修长如削的手指堪堪捏着那瓶颈，像是捏着一条毒蛇的七寸。
“我知道。”他说，“等我把他脑子里的那点东西问干净，他随你处置。”
“你这刑讯逼供的口吻是怎么回事？”我不满的抱怨了一句，想了想继续说，“凯撒……死了。彼得佩德鲁的死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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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想死啊，却又无可奈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