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声的长嗟,就仿佛打进了周围每一个人的心里。
周围数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我们先帮安国做事,又帮安军守城,这一旦被诘问起来,可如何是好?”老妪愁眉苦脸,欲哭无泪。
她颤颤伸出手,还往脸上拭了拭泪,一脸大悲。
周围人浑身一抖,顿觉宁国军队已经进入城中,对他们这群帮凶赶尽杀绝。
“这……”有人呢喃出声,扪心自问,“这可如何是好?”
老妪不答,边哭边啜泣着离去。看她这模样,当真要命不久矣。
一时间,人群纷纷扰扰,却又不敢大声说话,恐被安国人听了去。
这群人杵在这儿,竟不知所措。
隔了许久,只听得一疑惑声传来,打破僵局。
“你们这么多人儿堆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那声音比起之前苍老的磨砂声,实在是如叮咚泉水,注入每一人的心脉。
顺着声音来的方向,众人听见木屐踏地之声,一高挑女郎从人群外缓缓走入,两手平放于胸前,端庄而不失大气。
“宁安即将于滑城开战,你说我们该如何是好?”一人愁眉苦脸,将自己所担忧的事和盘托出。
不想,那女子听罢,倒是毫不在意地笑笑。
“既然担心被宁国屠戮,不如就此将功抵过。我看那西塘的军队,也不是什么废物乐色。”
“说得轻巧。”有人不解,“可我们如何有功?”
女子缓缓勾唇,翘手笑道:“顺势而为,即为有功。”
叶沁竹拐过几个弯,脱下了脚上的高跷,将木鞋放入纳石中,闪身往城墙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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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惊鸿
日已西沉,按照这个进度,方素带的人明日便会兵临城下。
想为其大开城门,这一点早做不行,晚做亦不成。
叶沁竹斜靠在城墙上,避开前来巡查的士卒,在月挂柳梢时踏上了城墙的石砖。
城墙的吊桥,由两根铁锁链吊着,在城楼下不远的地方反射着月光。
叶沁竹伏在城墙上,估量了番距离,当即翻身而下。
她掌握好距离,滑至锁链旁,手迅速抬放数次。
紧跟着,她灵力先化刃,转瞬便成锁链,将吊桥牢牢勒住。
滑州城的城墙有两段,一段内,一段外。
外城的出口靠吊桥支撑,而内城的大门,是有青铜所铸成的大门,向两侧开合。
一旦吊桥放下,士兵汇聚到内外墙中的虎口处,在时限内破开内城的铜门,便能全军入城。
叶沁竹只能做到第一步,而无法对铜门做手脚。到时候将会如何,还要靠方素所带领的大部队。
一人一笛,砍断吊桥,迎兵进城。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不让人记住,那天下恐怕就再不会有夺目的明珠了。
“我一个人放下吊桥,你就不怕我出尽风头,城中士卒只认我,不认你?”
方素初提出这个计划时,叶沁竹还关切地提醒道。
不想,那人却是毫不在意,反倒敲打了叶沁竹一番。
“当与京城人马汇合后,这城不还是要拱手交予他们?我家有娇妻,不日便可抱娃娃,还要这些身外物做什么?”
叶沁竹满意地眯了眯眼睛,找了个位置舒舒服服待着。
她心里明白,方素在给她机会。
她现在只有一百人,但若叶沁竹真要率兵往京城走,就需要千人,万人,十万人。
“搞得像我稀罕这些劳什子一样。”叶沁竹抿嘴轻笑,抬头去看那万千星星点点,“但我总觉得,若是要回家,总不能一身褴褛,跌跌撞撞地赶路吧?”
她闭着眼,感受着晚风拂面。
西塘,是方素的。
滑城,将是她和方素的。
总有一日,她能一人镇一城。
若非她只有不足两年可活,叶沁竹真想将东南的城池尽数收入囊中,然后披着大红袍,骑着高白马,昂首进入京城。
她勾手翻身上城,寻一处隐蔽处躲藏起来,沉默数着时间。
天光还未破晓,远处便有尘土滚滚而来。
那是马蹄掀起的尘埃。
“报——”一人冲入滑州的知州府,惊扰了尚在睡梦中的李驰,“远处有敌军来袭,约莫有七万人马。”
李驰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数字,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七万?我们守城军队有十万,西塘用什么和我斗?”
探马听此,默默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又有人冲了进来。
“大人。”来的人是王欣,他连披挂都未曾装备,急急跑来,“士卒人心涣散,聚集不起来!”
王欣听到马蹄声,早就一骨碌从地铺上爬了起来。结果他冲到兵营,愕然发现士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