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明抱着他走了进去,将他放在了位于阵中的地板上。他此时是鱼尾巴站不起来,便趴在地上,他在这里面呆的很舒服,蓄养的灵气让他通体舒畅,他好奇的左摸摸又看看,兴致勃勃的去研究邙明用来压阵的器具。
邙明没有阻止他,他只是抓紧时间的催动法术:“天清地宁,Yin阳交并……此人生魂生前身后来处因果,还烦请上仙示下。”
法阵中从流萤上牵出丝丝缕缕的光线,围绕着贝凡的身体像被催生的藤蔓一样缠绵,顺着他的躯干向四肢缠绕,流连不愿分离。
邙明知道,这里面存在的每一条线,都代表着一支如今尚在人世有迹可循的因果关系,这和贝凡息息相关,因此他格外打起了Jing神。
贝凡被这里面舒服的灵气弄得胃口大开,看如藤蔓的光一样有趣,准备自己动手搞个夜宵,但那一条光线却似乎自有灵性,轻轻松松的绕开贝凡的利牙,在阵中打了几个圈,并根据因果线的召唤向阵外游来。
会出现这样因果线,就证明现在与贝凡有关的、存活于世的人确实有不止一位,邙明在对于帮忙搜寻贝凡的来去因缘上显得十分积极,但却也有一些不情愿。
若是这条鱼真有尚在人世的亲人、家人,他该以何种名义将鱼留在自己身边?
但若是贝凡在世界上还有至关重要之人,他也愿意一同搜寻寻找,所以追踪这些因果线接下来的去向,对贝凡身份的揭秘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等那些流萤般的因果线从阵中脱出时,邙明已经在外面做好追寻跟踪的准备,只要能确定线往哪里跑,就能确定贝凡的一部分来历。
邙明手结咒,“玉皇几敕,演法群真……元亨贞帝,速现真形……诶?”
看着面前的景象,邙明其实有一刻的愕然。这感觉就像是运足了气力一拳出击,却发现自己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让人觉得无比困惑不解、无所适从。
那些因果线,在几条分别脱离阵中后,并没有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飞出屋外,与之完全相反的是……它们哪儿都没去。
却仿佛带着喜悦般只围绕着邙明团团转圈,甚至流萤落在了他的身上,与贝凡牵出了因果线。
邙明开始怀疑这个自己第一次尝试的聚灵阵,定是哪里错了,“这错得也太多了,我看看这条线的涵义……你的亲人是我,行吧,我都是不知道我家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下一条线是生灭因果,连着我的意思是……这不对啊,我又不是你爸妈,为什么会显示成为你的生身父母?后面的线更是别看了,怎么会错得这么离谱?”
说不看,但邙明想了想,还是充满好奇的继续查看,“咱俩倒是没牵出一条仇人线,也没看见什么姻缘线……明明你这个小东西都要把自己嫁给我了,怎么会如此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呢?果然是某一个过程中出了错吧?我虽然很少出现这种错误,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邙明转头,见贝凡已经被这诱人灵气馋得失去耐心,正在用爪子掏他用来养灵的阵脚灵物去啃了,他便走进去,把贝凡抱了出来。
而在阵中未消散的因果线,却在他们一人一鱼中间,牵出了一条不同寻常的以灵气为系的因果线,灵气线色泽金黄气运流转,显然是没有半点阻塞。
贝凡觉得好玩,伸出爪子去掏着玩,邙明本来毫不在意的轻松神色,却突然有了一瞬间的僵硬,但他随即恢复正常,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自己刚刚眼花了。
这一天好吃好喝的日子,到晚上十点半时便落下尾声,邙明抱着鱼回到浴缸里去睡觉,然后自己在洗漱完后,回到了公寓楼里的书房,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重新查看自己聚灵阵的古籍,一步步核对步骤,试图找出出错的地方。
时针划过12点,邙明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确定自己的术法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也就是说无论刚才贝凡在聚灵阵中测出来的因果线看起来有多荒唐,都是其真实的验证结果。
若硬要牵强解释,也不是完全解释不通,是自己把鱼接出来过上好日子的,还彻底改变了他在归镜湖底油尽灯枯孤单终老的命运,这如果可以解释他们之间的一条因果线,却没有办法解释另一条最不能忽视的、邙所明辨认出的因缘。
这一切最让人难以相信的是,那个血亲父母的因果线也连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是最不合常理的,他这么年轻,总不可能突然生个这么大的儿子,那贝凡身上与自己的因果线,又是怎么回事?
他回到房间里,贝凡已经在里面的卫生间里打起了小葫芦,屋子里唯一清醒的邙明,在躺在柔软的床上时,还依然在思考这个问题。
夜晚星光疏落,邙明本该一夜好眠,却被那聚灵阵扰得睡意全无。他翻来覆去到凌晨两点,发现自己八成是没法睡了,有些心浮气躁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贝凡在浴缸中睡得四仰八叉,邙明检查了他的水面状况,将他鼻子捞出水面,手脚放轻的离开了自己的公寓楼。
他睡不着,心里太多的事让他不得放松,他坐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