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和炽炎神君两人,一路游山玩水,也算是快意人生。两人走走停停,直到行至苏州,五福极爱那份烟雨美景,硬要在太湖住下,炽炎神君索性买了太湖边上一个小院子,让他时时能看到太湖美景。
那日,苏州大家唱堂会,五福实在丢不开这份热闹,不肯去雅间,只坐在嘈杂大厅里听戏。最后一出便是洛神,那旦角的功夫着实好,一举一动都是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神女之姿。五福出身落英峰,纵然读了许多话本,但这等风流人物,凡间还是第一遭见到,忍不住跟着大家一起叫好。
五福不由得对着炽炎神君感叹:“这小娘子身法好,唱得也好。”
炽炎神君并不十分喜欢这种场合,不过是为了哄五福开心,才勉强坐在这里,自然是五福说什么,他就应什么。听着五福夸人,他也应和一样地点头,手里不停地替五福剥瓜子,帮他续茶。
他俩怡然自得,身边的人可是听不下去了,今天可是苏大家的堂会,整个江南地界上,最火的角儿。这等盛名,自然戏迷无数。五福旁边就坐了一个,听他这话,急忙说道:“你懂不懂戏啊,什么小娘子。”
五福转头看着他,惊诧地问道:“你不是来看那小娘子的?”
那人本来有些气愤,只是五福面容清秀,尤其一双眼睛清澈见底,观之可亲,到嘴的话都骂不出来了。当然,更重要的是,五福身边坐着地炽炎神君,一身华服,面容桀骜,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不好惹的主儿。那人只能结结巴巴地说:“那不是小娘子,那是个小郎君。”那人说完这话,便跟着散场地人群赶紧走了。
五福扭头对着炽炎神君说道:“那么美竟然是男子!”
炽炎神君面容不动地说:“哪里就美了,我看也就那样。”一边还给他重新倒了一杯茶说道:“这是茉莉花茶,来,尝尝。”
五福接了茶,还自顾自地说道:“我就是觉得挺好看地,最起码比我好看。”炽炎神君仿佛被刺激了一样,反驳道:“胡说什么,你是什么人,他怎么配和你比。”说完觉得自己语气有点严厉,赶紧解释道:“我们福儿最好看了。隔壁有个说书先生,临街设了台子,热闹得很,我陪你过去,好不好?”
五福到底天真烂漫,又着实喜欢热闹,便也被炽炎神君引着去那边听书了。唱戏到底还是烧钱玩意,行头乐器,一样都不可少,自然票钱贵些,听得人再多,热闹也是有数的。这说书先生,只在湖边亭子上摆了一个长桌,底下一溜儿长凳,连茶碗都是粗瓷,人多的很,挤挤攘攘,叫好声此起彼伏,十足十得热闹。人实在多得很,五福和炽炎神君连坐地地方都没找到,五福又不肯走,炽炎神君见他高兴,也只能由着他了,两人愣是站着听完了一趟书。
五福卖力叫好,着实费了些力气,晚上洗漱的时候,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索性软趴趴的靠到炽炎神君怀里,任由他给自己擦脸换衣服。如今已经是冬日了,江南虽没下雪,可是夜里也凉得很。五福死命扒着炽炎神君,不愿意自己去暖被窝。炽炎神君也是无奈,好在他的衣服乃是法器,心随意动,便认命地抱着五福躺进被子里,充当一个暖床的小火炉。这等事,他在落英峰也是做熟了地,五福自来如此,天气冷就抱他睡,天气热就抱洛漓睡。炽炎神君想到此节,便有点担心在落英峰闭关的洛漓神君了,如今都大半年过去了,洛漓还没有联系过他。看着怀里得五福睡得安稳,炽炎神君就开始呼唤洛漓神君。
“你怎么样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炽炎神君在脑海里说道。“五福出事了?”洛漓神君焦急地问道。“没有没有,刚睡下,好着呢。”说着还紧了一下怀里乱动地身体。洛漓神君缓和了几分语气说道:“没事就好,不过还是要小心不要出纰漏。”炽炎神君说道:“你放心吧,有我看着,不会出事地。倒是你那边,现在怎么样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洛漓神君有些迟疑地说道:“总体还算顺利,只是,有些细节还要推敲。”炽炎神君说道:“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好在万年功德在身,这关总是能过得。”洛漓神君说道:“我隐约觉得,只有你我渡过此关,偷天果树才能真正跳出五行,集天地造化与一身。”炽炎神君说道:“如今天地之间再无混沌,世间灵力皆归五行。如今唯有北斗阵法能汇聚日Jing夜华,但是纵然是你我,也只是以己身为媒,将日月Jing华转为五行灵力罢了。草木修行说到底,也是靠五行之力。这些年,我们依托北斗阵法,你我以身为媒,偷天果树才能熬过这万年时光,蒙蔽天道因果,如今却说要跳出五行,难道是这天地之间仍有混沌之力?那万年以前那场浩劫又从何说起?”洛漓神君说道:“我也不知,我只是隐隐感觉到五行灵力才是偷天果树至今不能真正开花结果的关键所在。偷天果树,本就是因其能偷天地造化与一身而得名,所谓天地造化,上归混沌,下归日月,绝不可能是五行灵力。而且,万年时间,又无天道掣肘,偷天果树至今连花都未曾真正开过,实在是不应该。”炽炎神君说道:“如今唯有九幽之地的那棵不死树,跳出五行,靠九幽魂力修行。九幽之魂生于天地,以混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