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林回在基地门口,脸上温和的表情完全没有语气中的一点点不耐烦。
“您想知道你就该跟我进去。”安东尼在门口用瞳纹签退,在门卫好奇地眼神里笑着跟林少校对话。
“我为什么那么做?反正我知道你又不会一直待在地下。”
林回看着安东尼取回寄放在门口的枪支,随手想去拉安东尼的手,却发现被人不经意地躲开。
林回眯起面具似的笑容,问:“安东尼,你怎么了?”
“您好像很紧张。”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上尉。”
安东尼从更衣室的椅子后绕到自己面前,男人抬起林回的头,“您真想知道,少校。”
感觉自己的下巴像是快被捏碎了,林回难受地眯起眼,但眼睛还是紧紧追随着安东尼:“我想知道,你会说吗。”
金发发男人低沉地笑了一声,放开了手。
“安东尼!”
“我想起了您把我从城外救了回来。”安东尼笑了笑,“谢谢您。”
“我还以为什么呢?”林回松了一口气,“那你为什么生气?”
“但我也记起来是您把我推到了尸群里。”
“不!我没有,这是你幻想的记忆。”林回瞪大了眼睛。
安东尼冷冷地看着林回:“是不是真的您自己不清楚吗?林少校。”
林回眼睁睁看着安东尼从自己身边走过去,像是路过一个无足轻重的物件而不是一个上司。
“是不是兰斯跟你灌输了什么?”林回不服气问,“你信不信我让我爸把兰斯调到一个你永远不知道的地方。”
林回话音刚落,子弹像暴风急雷那样猛烈而迅速向自己疾射而来,他不可思议地盯着安东尼的枪口,爆裂的热气恋恋不舍地包裹着枪口,像个狰狞的眼睛嘲讽地看着他。
门外的护卫紧张地敲着门:“林少校、坎贝尔上尉,你们有事吗?”
林回回道:“没事。”
“抱歉,我的东西不小心掉落了下来。”安东尼说。
忍不住滑跪在地上,林回不敢直视那双愤怒的蓝色眼睛,安东尼说:“如果你还想在军中混下去,就不要来惹我。”
林回盯着那双锃亮的军靴,绕过自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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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前。
“啊啊啊”走廊里突然响起令人心慌的嘶喊声,几个研究人员疑惑地看着紧闭的门,又司空见惯地走开。
兰斯看着眼前忽然变得有些烦躁的男人,不动声色地抓住一旁的镇定剂。安东尼捂住脑袋,忍受不住疼痛从椅子上滚到地上,他抬起有些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表面镇定的兰斯医生。
“你冷静一些了吗?坎贝尔上尉。”
一滴汗从安东尼额角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滚入衣服深处,他眯起眼,一股危险的气息迎面扑来,兰斯顿了顿,拿着手中的物体向后退了一步。
“医生,我劝你放下镇定剂。”安东尼晕晕乎乎地从地上爬起来,“免疫者已经有抗药性,不是吗?”
兰斯勉强地笑了笑:“这个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
“噢?那你为什么要退后。”
面对无法无视的杀意,兰斯解释道:“你现在可能想起来一些记忆,但是不一定是真的。即使你能按照结构恢复大脑的各个部分,但也有可能现在的记忆是你个人想象出来的。”
“你是说臆想?”安东尼嘲弄着说,“你是说我在幻想跟医生的记忆吗?”
兰斯手一松,差点握不住注射器。
“你是说我幻想与你相爱吗?”
“你是说我”兰斯不能自已地把安东尼抱在怀里,安东尼听到一个激动得不能控制的声音。
“不,你没有想象。”安东尼感到一滴滴ye体落在了他的脸颊上,然后划过脖子,“你终于回来了,安东尼。”
心咚咚直跳,脑子一片空白,先放手的人不敢去奢求安东尼的原谅,只能一遍遍地对着他说对不起。兰斯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点燃了,他现在恨极了曾经以为安东尼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就放弃他上岸的自己。
“对不起,安东尼。”他的脸火辣辣地发疼,愧疚的感情绞痛着他的心脏,他看着那双如同湖泊一般蓝色的眼睛,感觉再多的抱歉都显得单薄。
在兰斯如同绝望的眼神中,安东尼温柔地凑过来,吻上那双正在流泪的眼睛。可这一举动直接让兰斯怔住了,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来,竟是怎么劝也劝不住。
安东尼意识到,这个永远胸有成竹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渐渐崩塌,一层层被他褪去坚硬的外壳,露出脆弱的内心。一遍一遍最恶毒的药物折磨最心爱的人、用最温柔的理由打碎最后的希望,他这些年在地下都是这么过的呢?
“该我说对不起,兰斯。”
“我怎么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