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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男子闻言,顿时收起了笑意,将手上的纸墨笔砚又踹回了怀里,“既然你不愿意写信,那就留在山上住上几日,直到你肯写了为止。”
“我若是写了你说的书信,你可会真的放我们回去?”
“你若是写了,便是瞧上为夫了,那还回去作甚?”
苏婉音听之气急,可偏偏从对方脸上找不出半丝戏弄的神色,她知道他说不过他,便走回桌边坐下,再不开口。
红衣男子摊摊手,从到门口将地上两米的大砍刀直接甩到肩头,本该不lun不类的,可他做着这一切就好像本应该如此一般。
许是知道她再看他,他忽的回过身来,“娘子,你可以叫我夫君,也可以叫司空。给娘子一句忠告,千万别想着可以逃下山,山上遍布机关陷阱,就是一只公苍蝇,想下山找一只母苍蝇,都得为夫的允许,才能如愿以偿。”
“我不是你娘子。”
“你迟早会同意的。”司空说完,弯腰拽起刀疤脸的一只手,将人给拖走了。
阿碧看着都替刀疤脸感觉疼,吞了吞唾沫,这才看着自家小姐道:“小姐,眼下咱们该怎么办啊?”
苏婉音摇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若是有所图谋一定会暴露出来的。”
“那万一,他是真的要娶小姐当压寨夫人,过几天没了耐心,对小姐用强,那可如何是好?”
“他不会。”
苏婉音就是有一种感觉,红衣妖冶的司空不会是那种人,只是他会是好人吗?
山上这一待就是好几日,每日除了刀疤脸来送一日三餐,苏婉音再也没有见过司空,司空或许耗得起,可她耗不起了。
“刀疤脸,带我去见你们老大。”
刀疤脸似乎知道她会有此要求,放下饭菜,直接领着苏婉音朝着山上走去,待走到一处房屋前,刀疤脸方才停下,“姑娘,我们老大就在屋后,姑娘只管过去就是。”
屋后,一袭妖艳红衣随风扬起,他静静的凝视着山下的一切,狭长妖娆的桃花眼中带着些许的烦忧,长长的睫毛在阳光地下泛着淡淡的光华。
几缕长发被微风吹向前襟,衬托出他无暇白皙的肌肤,逆着光的他看起来有种浑然天成的忧郁气质,让他整个人更加梦幻迷离。
“你来了,可是愿意写信,留下我娶你,或者我委屈点,你娶我?”
“你知道我来不是因为这个。”苏婉音走过去,清冷的目光对上司空投来的视线。
“哦,为夫竟是不知,娘子讲来听听。”司空忽的又变回了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就好似刚才他不曾有过烦忧一般。
此刻他肆意,邪魅。
第四十七章
苏婉音不打算跟司空继续打太极,直接了当走到司空身侧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目光平时着前方,定在一片云雾环绕的山色间。
“多少钱你才肯放我主仆下山?你开个价。”
“你真让我开价?”
“嗯。”
“无价!娘子可出的起?”
司空说着将他脚边的两米大砍刀提起来,姿态闲适的用砍刀的刀刃打磨着指甲,刀刃锋利,却没有滑到手指半分,可见他不是第一次这般做了。
他虽然在笑,笑意非但让人感觉不到亲切,反倒是极为的敷衍。
苏婉音看着司空倾国倾城的侧脸,心中一口闷气,出不得吞不得。
她眸光清冷澄澈,一只手忽的从头上拔掉一只朱钗抵向自己的脖颈,“司空,若是我死了,你便什么都得不到了。”
司空停下磋磨指甲的动作,偏头瞧着苏婉音,“娘子若是要死,为夫也阻拦不住。不过娘子,你只管放心,你死后,为夫一定与娘子你同xue。”
死后同xue?分明就是假意,他怎么能说的这么情深意切?
苏婉音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目光多了几分深究,司空这人分明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也正因为如此,她越发意识到这个司空是个难缠的角色,怕是要离开这个不知什么地方的地方,更为困难。
司空就像是没有看见苏婉音目光里充斥的敌意,歪过身子,朝着苏婉音靠了靠,一只手伸过去握住苏婉音抵在脖颈间的朱钗,一双桃花眼盯着苏婉音弯成了月牙,还故作挑/逗的眨了眨。
苏婉音她重活一世,对于性命珍视极了,刚才本就是吓唬司空,既然吓唬不了,她便松了手里的朱钗,闷闷的偏头,从石头上起身,往来时的方向走。
司空维持着姿势不动,唇角的弧度又弯了弯,“既然娘子赠送为夫朱钗定情,为夫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就替娘子送封平安信回家如何?”
苏婉音快速转头,评测了一下司空眼底的诚意,自动忽略掉司空自以为是的称呼,咬了咬牙,“好。”
苏婉音回去后,将大哥写给嫂子的信打开,又写了一张纸,纸上说她觉得山城景色不错,想多留一段时间散散心,让爹爹与嫂子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