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不足,坦言道:“我没有经手,不知道具体的日子。不过我们离京前,户部已开始筹措粮食,按照以往的经验,预计中秋节左右第一批粮怎么也能运到曹州。”
“太晚了,根本来不及。”李诫摇头说,“这次水灾严重,双河口整个堤坝垮掉,不止附近的郊县,曹州城都淹了,城内丈高的积水,衙门淤泥都有一尺多深,可想其它地方是个什么情况。”
他顿了顿又道,“受灾的百姓足有三万之多,外出逃荒的至少也有六七成——这么多张嘴,立时就要吃饭,吃不上就要闹事作乱。二爷,您没见过饿急了的人,看见吃的抢了就跑,看见穿着略体面些的,上去就打……”
李诫望着签押房外面的影壁,洪水在上面留下的痕迹刺得他眼睛一眯,“二爷,七月二十决堤,不到五日,曹州城外就全是灾民。看着那一片乌压压的人,我从心底里打颤,灾民不能变饥民,不能变流民!”
秦王听明白了,“所以你允许灾民卖地换钱,可是价格也太低了,只能解一时之急。”
“二爷,灾年的地价不能与平时比,如果高了,根本没人买!”李诫苦笑道,“我只好压着粮商不让提价,尽量让灾民多换些粮食吃……至于温大人担心的流民问题,这一点我倒是有应对的方法,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就让温大人抢了先。嘿嘿,正好也请二爷帮帮忙。”
秦王示意他说下去。
李诫慢悠悠说,“买主须雇佣这些无地的农民做佃农,三年内不得夺佃,期间农民想要再买回自家田地的,按当年买卖的地价算,买主不得擅自抬高价格。二爷,您看可行不可行?”
温钧竹目中闪过一丝怒气,原来李诫早想好了法子,为什么不写在条陈上?如此一来,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故意找他茬似的!
他目光幽幽盯着李诫,说道:“你想法是好的,但此举容易产生土地兼并,会动摇国之根本。”
李诫笑了,“那温大人有什么好办法,既可以让灾民不饿肚子,又能保住他们的田地?”
温钧竹顿时语塞。
李诫轻蔑地扯扯嘴角,对秦王一躬身,“二爷,所以才要请您帮帮忙,给买地的地主、士绅写个字,题个词,有您的嘉奖在,他们不会在意买地钱多钱少,肯定还会争着抢着买。而且以后农民想要把地买回去,他们也不敢乱抬价。”
秦王不禁失笑,“好你个李诫,算计到我头上了!也罢,三年佃户可保灾民活命,勤劳点儿的还能攒几两银子,把地赎回来,你能想出这个法子也不容易,我便成全你这份功绩。”
李诫嘻嘻笑着,颇有些蹬鼻子上脸的架势,“那个,二爷,还有个事儿,也得请您示下。”
“说!”
“我媳妇儿见不得小孩子受罪,想单独设个善堂,专门收容小孩子,我觉得不错……”李诫手比指划,将善堂的事说得很细。
秦王听了,凝神想了想,点头道:“这不仅可以安抚灾民,还能将他们控在原籍处,流民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不过现在又要赈灾,又要修堤,西北战事还要用钱,国库吃紧,这笔银子……”
他瞥了一眼角落里的齐王,因笑道:“三弟,我知道你是个有钱的主儿,这么着,咱俩一人出两万两银子,把这个善堂建起来,怎么样?”
齐王对政事毫不上心,正无聊地望着承尘发呆,乍听二哥叫他,再一听原来是要他拿银子,遂摇头叹道:“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本就是出京躲清静来的,谁成想二哥你也不放过我!好吧,算我怕你们了,不就两万两银子么,我掏就是。”
李诫听他话里有话,暗自琢磨了会儿,陡然脑中一亮,似乎明白点什么,却是没敢接茬,只笑着沉默不语。
旁边的温钧竹同样沉默不语,他心中暗暗诧异,李诫一个目不识丁的家奴,竟有如此见识?他写的赈灾条陈,逻辑缜密,条理清晰,虽然用词直白浅显,没什么文采,但便是自己来看,也挑不出辞藻上的毛病。
就是想从文字上做功夫,给他安个“大不敬”之罪都不成。
难道背后有人指点?他便说:“条陈写得这样好,几条建议非常中肯,都说李大人不识字见识浅薄,我却不信。李大人,你之前别不是故意藏拙吧?”
齐王噗嗤一笑,拿扇子虚空点点李诫,“这个本王知道,父皇让他跟他媳妇儿念书,哈哈,李诫,你念不好是不是还要挨你媳妇儿手板?”
李诫也跟着笑,“三爷给小的留点面子吧!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我好歹也是五品官儿,这话传出去,可让我在下属面前怎么耍威风?”
听似无奈,只是他那笑,怎么看怎么带着炫耀。
温钧竹不想他的话竟引出赵瑀来,只觉心头刺痛,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在微颤。
李诫眼睛余光瞥见他的神色,暗自冷笑,心道你个酸儒,我醋死你!
但温钧竹的话提醒了秦王,他拿起条陈,反复看了几遍,面所有思地瞟了李诫一眼。
“不瞒两位小主子,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