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刘铭来威胁我……哎呀!”
蔓儿捂着额头瞠目道,“你干什么?”
李诫收回手,笑嘻嘻说:“好久没弹你脑崩儿了,手痒!”
他揉揉蔓儿的头,“小丫头,你叫李哥叫了十年了,也不能让你白叫。放心,总能叫你和刘铭双宿双飞。”
“可是,你喜欢他,他喜不喜欢你呢?”李诫的眼神向后飘了飘。
蔓儿摇摇头,“我不知道。”
李诫扯扯嘴角,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那哥帮你问问。”
说罢,他抬腿就要走。
蔓儿不禁腾地红了脸,拽着他的衣袖说:“别,这怎么好问,如果人家没那心思,我和他以后还怎么见面?”
她说话间,李诫绊了一脚,身子一歪就向她那边倒去。
“好你个李诫,我呕心沥血、绞尽脑汁为你出谋划策,你却挖我墙角!”刘铭怒气冲冲从后方赶过来,“小心老子揍你个满脸开花,让你尝尝沧州袁家铁拳的厉害。”
李诫将身一拧,硬生生凭空站定,笑得颇有几分无赖相,“刘铭,这是我的丫鬟,怎么叫挖你墙角呢?”
刘铭冷哼道:“看看你刚才的样子,有胆子咱们去你媳妇儿面前辩辩,你不把脑袋磕破我跟你姓!”
蔓儿刚想解释就收到李诫一记眼刀,但听他笑道:“刘铭,你这顿火气有点莫名其妙,怎的,你看上我的丫鬟啦?告诉你,我可不给,别看蔓儿只是个丫鬟,可她是在皇上跟前伺候过的,出去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体面三分,我可舍不得她。”
舍不得她?刘铭先是一愣,继而一股怒火冲上脑门,霎时也忘了细想李诫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大叫道:“你都有媳妇儿了还肖想别人?我告诉你,蔓儿是我刘铭看上的人,你趁早给我靠边儿站,不然我带着她远走高飞,你是既没了丫鬟又没了幕僚!”
纵然蔓儿再活泼外向,听了这话也羞到了耳朵根,轻轻踢了刘铭一脚,“住嘴,动动你的脑子,老爷是那种人么?怎么平时你那么聪明,现在倒犯起傻来了!”
刘铭闻言一怔,烦躁的脑袋渐渐冷静了,人也明白过来,顿时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尴尬万分,连看也不敢看蔓儿一眼,只拿眼斜睨着李诫,恨恨道:“耍人好玩吗?东翁,一个五品官就把你乐晕了,忘了如今你是险象环生,四面树敌,下次再落难,别指望我替你解围。”
李诫知道他面子上挂不住,遂一拱手笑道:“刘先生莫急,这不是看着你们俩着急帮忙推一把嘛。好了好了,我给你赔罪,你甭往心里去……”
刘铭背着手儿,昂着下巴,又是一声冷哼,但是嘴角向上微翘着,隐隐的得意。
一阵风带着雨腥味袭来,阵阵闷雷声中,一大片乌云飘了过来,须臾间,雨声已临近。
三人忙撒腿狂奔,终是在雨点儿落下之前到了家。
李诫一进门就搂着赵瑀大笑道:“瑀儿,搞清楚了!”
待知道事情原委,赵瑀反倒发愁,“那位可是太子,而且武阳公主定然也掺了一脚,又加上庄王世子和温家……老天啊,你这个官儿当得太不易了!”
李诫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和担忧,他双眸晶然生光,在屋里来回地踱步,“不怕,太子既然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在其他官员那里定然也有——这绝对犯了皇上的忌讳!我让蔓儿真消息假消息混着上报,先稳住他,来日方长,慢慢来吧。”
“又要办皇上的差事,又要和这帮人斗心眼,太难了。我宁愿你不做什么高官,咱们回乡耕种读书,做个自由快活的普通人多好。”
李诫挨着她坐下,“瑀儿,我也想啊,可不行,从我外放的那一刻便定下了。皇上给了我体面尊贵,我不能忘本儿,不能忘恩,只能拼着命干。说白了一句话,皇上不叫我歇,我就不能停下。”
赵瑀胸口一阵酸楚,心疼得几乎要坠下泪来,“我只盼皇上记得你的忠心。”
李诫笑笑,“记不记得都没关系,我记得就行,我李诫知恩图报,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走到哪里都堂堂正正。”
赴任期限紧张,六月十八这天,李诫一行四人乘着两辆马车奔赴兖州府。
让李诫尤为郁闷的是,他在工部磨了十来天,都没弄到一个懂河务的人。
在他一路的唉声叹气中,六月二十三,他们到了兖州府曹州辖下一处小镇。
因此处有黄河河道,李诫特意在这里停了两日,准备查看下当地的河堤情况。
夏季多雨,李诫和刘铭穿着蓑衣,还未走到河堤,便远远听到黄河的咆哮声,震得大地都簌簌发抖,闷雷一样的波涛声滚动着,敲击着二人的心。
地保敲着锣飞也似的从街道上跑过,不住大喊:“河伯要发怒啦,大伙儿快跑山包上去啊——”
几乎是同时,刚刚还平静的小镇顿时乱做一团,人们好像从地下一股脑冒出来,惊呼声、哭啼声、犬吠声,还有叮叮咣咣的各种收拾家伙什的声响,让李诫二人瞬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