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地找出一张皱巴巴的手帕,不知道曾塞在哪个角落里冷落多日。
但是Griffith没有接。他把自己抱住,脸埋在双膝间,肩膀小幅度地耸动着。
他像个不信任世界的孩子,将脆弱埋在心里,默默腐烂。
手帕吸干Reid手心的泪水,Reid犹豫一会儿,张开双臂环住了他。
人类作为社会性生物,是需要与他人建立联系的。很多时候,一个简单的肢体接触,比如拥抱、亲吻、抚摸,比任何宽慰的话语都有效。
呜咽冲破紧咬的牙关。
Griffith紧紧抓住Reid的外套,口齿不清地说:“我不要……”
我不要这么痛苦。
我不要这种天赋。
我不要……去死。
他声音沙哑,说的还是中文,显然是不打算得到回答的。Reid轻轻抚摸他的后颈,第一次那么后悔自己不懂中文。
他有数学、化学和工程学的博士学位,有社会学、心理学和哲学的硕士学位,能过目不忘,每分钟阅读两万字,但是不能安慰痛哭流涕的朋友。
尤其是,一位非常重要的朋友。
Emily搀着Georgia出来的时候,Griffith拿着Reid的手帕坐在台阶上,对一串串人骨风铃发呆。
Hotch组织人手进去调查现场,Reid跟医护人员要了毛毯和热水,交给头发蓬乱的治安官。
Georgia哭过一次了,右手死死抓住Emily的手腕,像抓住一截救命的浮木。她带着哭腔说:“他杀了Timmy的老师……哦,她才二十几岁!哦!上帝……”
她们正巧路过Griffith,Griffith呆愣地问:“Timmy?”
“是Georgia的儿子。”Reid坐在他身边,“感觉怎么样?”
Griffith忽视了他的问题:“儿子?”
“对,有问题吗?”
Griffith不愿抬头看Reid。不管怎么说,在别人面前痛哭是件令人尴尬的事,稍微一回忆,Griffith的耳朵就泛红。好在他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即便刚刚才大哭一场,Griffith也快速进入工作状态:“嗯,有一个。”
“嫌疑人昨晚拐走了Georgia,今天下午才联系我们。这些时间他干什么去了?”
“他杀了一个老师,为什么?这不符合他的规律。他找的都是被社会遗忘的人群,但是老师,有身份有地位,为什么选择她?”
“……为了获得更大的筹码。”Reid跳起来说,“我去告诉Hotch,看看我们有没有遗漏。”说完就跑开了。
Griffith讲完疑点,又兀自对着风铃发呆。Jane的家正好在风口,那些老旧的、血腥的饰品老老实实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好似悲哀的长叹。
影视作品喜欢将杀人与艺术结合,塑造一个个充满魅力的变态形象,受每一个中二少男少女追捧。可是撕去那层艺术的伪装,暴露的仍然是血腥、暴力和毫无人性的残忍。
有什么值得追捧的呢?
Frank的nai昔终于见了底。
他吐出吸管,发出满足地叹息:“一个是完美,两个就太奢侈了。”
Morgan的心迅速地沉下去——没时间了。
屋外的警察冲进餐厅,领头的副官几乎把枪口撞上Frank的脑袋。
“George回来了!”他激动地说,“你没有筹码了!乖乖举起手,放到我能看见的地方,你这个婊子养的!”
Gideon看见Frank笑了。
Griffith等候在外,Hotch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车那头,Georgia抱住丈夫,勇敢从女人身上飘散,她哭得像个孩子。
车这头,Emily说:“本来今天孩子们要去野营,是那个老师带队,学校证实他们出发了。”
“如果老师遇害了,那是谁带他们出城的?”
答案不言自明。
这才是Frank的筹码。
他被人推搡着出门,甚至用枪抵住脖颈的时候都是微笑的。
他说:“Jane。”
然后那个疯婆子不顾一切地扑向了他,假如没有众人的阻拦,她大概会给他一个绵长的亲吻。
“给我Jane。”Frank说。
他的眼神热烈而执着,好像真的投身于爱情,是个守望三十年的痴情人。
一切都在Frank的计划之中。
Garcia摘掉眼镜,模糊世界里,JJ钉在地图上的图钉像一条血色的绝路。JJ喝光了咖啡,但是二十四小时的连轴转还是让她吃不消。此时此刻,她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Garcia体贴地替她盖了外套,然后收拾半张桌子的文件。她整理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