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易箽变得又青又白的脸,卫然跟着一起心痛。松开他的手,进而紧抱着他,卫然知道自己必须继续说下去,「因为某些原因,我有五年的时间可以继续待在你身边,以另一个人的面貌。如果那个人出现,请你一定要认出,那就是我。」
「你明白吗?你知道我在说什麽吗?你能记得吗?」卫然捧着易箽的脸,那张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着。
混乱让易箽慌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不明白如果你死了,那现在你为什麽能在我的面前出现?」
易箽的手因为恐惧而变得冰凉,全身颤抖,卫然在易箽脸上、唇上烙下细碎的吻,想让易箽冷静下来。如果因为太恐惧而惊醒,其余的话就没机会说了,「你在做梦,因为你就连在梦中也想着我,所以我来见你了。」
卫然的吻似乎具有镇定效果,易箽感觉到自己正理出头绪来,「你死了,因为我很想念你,所以你入我的梦来?」
「是的。」
「你会回来,用另一个人的样子?只有五年的时间?」
「今晚之後,我不能告诉你哪个人就是我,你要靠自己去判断。就算你问,我也不能说。」
易箽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却强忍着不让它流出,他想起卫然的确死了。
卫然的死,让自己如何痛不欲生。
「就算你现在正做梦,请你务必要相信这是真的!我是真的!这些日子来,我一直在你身边。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卫然捧着易箽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不让他闪躲自己的视线,「菸可以抽,但是抽少一点,三餐都要吃,就算吃不下,也需要吃一些,绝对不能省略。还有,给我离那个姓宋的远一些!」
最後一句话让易箽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对学长还是那麽感冒。」?
「我对你不信任是因为自己没有自信,总是不安你那个学长条件太好,你什麽时候突然觉得我很麻烦,要跟他跑我也觉得不意外。」从来没有说过那麽妄自菲薄的话,卫然显然很不习惯,越说越难过,语带哽咽,「对不起我以前从来没对你说过我爱你。对不起原来我那麽爱你。」
投入易箽的怀抱,卫然的心里很苦很苦,如果给他多一些时间,自己绝对不要活得後悔。
「傻瓜,我怎麽会认错。你不是别人,你就是你。就算换了个名字,换了个长相,你还是那个我最爱的卫然。」易箽怜爱的一遍又一遍轻轻抚弄着卫然的背,「不管这是不是梦,是不是真的,我答应你会认真看待。」
听见易箽那麽说,卫然马上紧张了起来,「易箽你相信我,我们约好了,我会来,这次一定不失约!」]
「我才对不起你明知道你不安,为什麽还要找你吵架?还对你说要分手该死的是」
摀住易箽的嘴不让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卫然只是神色悲哀的对他摇了摇头,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卫然其实在心里认定,这个结果或许是因为自己从来不珍惜生命的报应:待人冷漠,活着没有热情,不懂得珍惜别人的心意,活着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什麽时候要死也无所谓。也许,现在所经历的一切痛苦,都是自己种下的恶果。报应来到,至少要一力承担。
「如果今天的梦你没有忘记,我们一起找个机会回七股,看看黄昏下的那棵银杏树。好吗?」
易箽再度把怀中的人抱紧,在卫然的肩膀上轻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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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有机会能够重来一次每一秒都要好好珍惜。
易箽的指尖摸过卫然的脸,卫然安静恬然的闭上眼就像之前无数次的触摸,带着易箽没有说出口的珍惜。
卫然的睫毛很长,易箽每每看着那微颤的睫毛,总是有想要亲吻的冲动
亲吻的触感似乎还留在唇上,易箽发愣的摸着自己的唇瓣。刚才好像又梦到卫然了,他对自己说了些什麽呢?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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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拍拍还在发呆的卫然,「走了,恩礼已经在等我们了。」
「身体那麽快就好了?」卫然显然有些意外。
「人间1分钟彼岸馆1小时。照这个情况来计算,我们在人界逗留了超过6小时,彼岸馆已经过了15天的时间。身体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这样来说彼岸馆的时间异常漫长啊恩礼平时都一个人待在那边吗?」
「如果没有其他住客,彼岸馆就只有恩礼住,不过偶尔会有其他情况特殊的客人。」南像个疼爱卫然的大哥哥,笑着揉了下卫然的脑袋。
「平时恩礼一个人,不会觉得寂寞吗?」?
「会啊恩礼最怕寂寞了。」南的表情有一点微妙,像是心疼老朋友这般抿了下唇,「我们回去吧。」
漫长的等待,就是上天对恩礼失职的惩罚
踏进彼岸馆,卫然被眼前抱着恩礼的黑色身影吓了一跳。他身穿黑色立领毛衣、黑色牛仔裤,漆黑的短发和瞳孔、东方人的轮廓,看起来比恩礼高上一点,俊帅之余气势却过於凌厉。表情冰冷,让卫然不敢直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