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设,晕晕沉沉的看着这一切,恍恍惚惚间不真切。
也亏她能从白天睡到另一个白天,分明连窗帘都没拉上。
拍开灯,昏黄的光芒一下子充溢在整个房间中,她扯过一件毛毯改在肩膀上,掀开被子查看自己的左腿。
红肿不堪。
她正合计着要不要在这个点去医院,还是先自己简单热敷处理下,门铃响了。
这个时间点,谁会来?
没等她反应过来,手机又响了——是童修丽。
“阿沅,你在家吗?我在你门口。”童修丽的声音挺着急的。
袁沅赶紧下床去给她开门。
“你怎么了?发烧了?”童修丽见她脸颊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干裂起皮,眼神也钝钝的,没了往日的生气。她将门关好,扶住了袁沅,“一直在睡觉吗?赶紧去躺着。”
“没事,嫂子。”袁沅嘶哑的声音听上去也实在是难以入耳朵。
童修丽将她安顿好,起身找热水,却发现热水壶里空空如也,只能现烧,水龙头一打开,冷得她直皱眉。
将电烧水壶插上插头,童修丽在桌上找空调遥控器,“空调板放哪里?”
“在白色的架子上。”袁沅虚弱地道。
空调先开到28度,童修丽又问:“家里有温度计跟清热去火的药吗?”
“没有。”
袁沅揪着被子看向童修丽,“嫂子我没事,再躺会儿就差不多了。”
刚才稍微走动一下,她已经比醒来时清醒得多了。
童修丽走过来坐在她床边,拉住她的手,翻来覆去地揉搓,“别没事了,一会儿喝点热水,我送你去医院,毕师傅就在楼下,去去也方便。”
袁沅推辞不掉,的确腿也是疼,没必要犟。她问:“你最近回去住了吗?”
童修丽点头,房顶的光芒落在她脸上,疲惫和苍老是越发明显,“钧钧从国外回来了,陪着他一起。”
袁沅点点头,沉默着不知道从何说起。
“过几天,他应该也要回去了。”童修丽口吻沉沉地道。
这个他自然是说夏克铭。
“查得有结果了吗?”袁沅问道。
童修丽紧紧握着袁沅的手,“想来应该是毫发无伤的出来了。”
她的眼神中有种隐约的担忧,袁沅似乎能懂她此刻的情绪。
“我一早知道,他本事大,家里大小事情,只要他出面,就没有不妥当的。现在公司的这点事情,看上去雷声大,其实说到底雨点小,根本动不到他。”童修丽絮絮叨叨地继续说道,“阿沅,他的城府是在是可怕,我怕到时候,他不肯放手钧钧走……”
袁沅另一只手覆在她手上,“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担心了。”
“我如今是根本看不懂,他在想什么。”童修丽别开眼睛,这事儿她不能深入想,深入去计较就没有结果。
那边啪的一声,热水烧好了。
童修丽赶紧起身去倒热水。
袁沅挣扎着将衣服穿戴好,坐在床边,见她小心翼翼地将热水杯送到床头柜上。
房间里有她的拉杆箱,刚才童修丽进门时就注意到了,她问道:“你最近出去过?”
行李箱上有标签,是走了国外航空的托运,童修丽一望即知。
“嗯。”袁沅点头,看着玻璃杯上空的腾腾热气,“去了趟美国。”
童修丽坐在沙发上,问她:“去医院好吗?晚点直接去家里,行吗?”
这声音听上去,多少有几分无可奈何的请求。
“霍律师说,他最近回来也没说是几号,我不想面对他——家里除了静阿姨和钧钧也没其他人,我真的不想一个人面对他。”童修丽说着捂住了脸,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都被抽走了力气,连筋骨都支不住了。
“钧钧还什么都不知道,等他回来还要喊他做爸爸……”
说着这些,童修丽既压抑又自嘲,“不过我也没有资格说这些,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他。”
“嫂子,事已至此就不要在陷在里面了。往前看,往后看,才是真的。”袁沅试图拿热水杯,可是太烫了,只能一只手挨着玻璃杯壁,汲取点儿微弱的温度。
童修丽没再说话,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最炙热的气终究是消去了,袁沅喝了点水,缓缓神,恢复Jing神,才道:“嫂子,那麻烦你送我去医院,回头就听你安排的,去家里住。”
这也算是点安慰,童修丽松了一口气,“带上几件换洗衣服吧。”
“拉杆箱带上就行了。”袁沅看着黑色的箱子,之前回来就没打开直接去找了刘权,回来又是睡得昏天黑地,根本来不及整理。
两人在屋子里简单收拾了下,下楼。
医院,自然指的是正康路的那家。
在车上,袁沅就问童修丽:“可苓还在医院吗?老太太呢?”
“在啊。”童修丽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