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
“嫂子,我从公司离职了。”袁沅道,“昨天正式走的。”
“怎么?为什么突然不做了?”童修丽疑惑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袁沅内心计较了下,道:“现在公司是方镇平在代为管理,他找我谈了谈。”
“这……”
一时间,童修丽也无话可说,只是奇怪地问道:“公司的事情,现在轮到方镇平一个人做主了?”
袁沅应了一声,“目前来说是这样。”
童修丽倒没有在公司的事务上多问,只是关心她:“那你接下去怎么考虑?年底又到了,要么索性休假到明年元宵节?”
“是有这个打算。”
话音未落,袁沅又听童修丽道,“这样吧,索性搬回去住——就当是陪我跟钧钧了——我过两天回去,钧钧也从国外接回来。”
“那……那位呢?”袁沅隐晦地问道。
她问的是谁,她们自然心知肚明。
“他会等我。”童修丽似乎总算找到一丝安慰,笃定而明确地道,“他会等我的。”
不过,谁也没有去深究话里的含义。
童修丽知道袁沅在犹豫,她补了一句道:“你回来住吧,多少我们做个伴。真要出什么事,也要照应。”
袁沅用极轻巧的声音嗯了一声,随后才道:“哎,又要过年了。”
“年关难过,我算是体味到了。”童修丽也轻叹一声,一扫方才的颓唐和伤感,“明年,明年应当一切都不同了。”
袁沅心里跟着说:但愿如此吧。
童修丽敦促她这两天就搬回家,要是东西多,就让家里毕师傅去接,等确定了袁沅回去的日子,才道:“那我也那天回去,正好钧钧回来。”
袁沅挂上电话,才感觉到前所有为的疲惫。
她身上流着和夏可苓相近的血脉,她的爸爸是夏克铭——但这一切,除了她又有谁知道?
更荒唐的是,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夏家仍得要回去。
走得越远,越置身事外,越看不清这一切,只有身在旋涡之中,才有可能摸清楚她最想知道的那一部分。
*
海棠的订婚party定在一月中,异常热情地说是自己派了司机去接袁沅。
袁沅在公寓楼大门外等了几分钟,一辆保时捷帕拉梅拉停在身前,白色车身洁白无瑕,在这冬日的傍晚增添了几分寒意。
驾驶室车门推开,迈下来的却是厉承南。
雾蒙蒙的傍晚,浅色昏黄的光线底下,每个人的视线都不分明,他从车前绕过来走向袁沅的动作和神情,让袁沅想起一部电影里的角色。
车流不息,人群往来,袁沅仰着头问他:“厉医生,你怎么来了?”
厉承南绅士而文雅地欠身,“怕你真的将我当成陌路人,巴巴地找海棠姐帮忙,她恩赐的机会。”他展开手臂,“请——”
袁沅展颜一笑,为他这戏剧化的台词。
袁沅今天穿着裹身的长裙,外面罩着长外套,车子低矮,她弯腰的时候见他留心地帮忙提了提裙摆,动作幅度小,但她记在了心里。
坐在车上,两人无话。袁沅心道,这个世界上如果谁知道她的脾气,舍海棠其谁?
海棠知道她面冷却心软,又知道她自尊心太强放不下身段——才“教”厉承南来做这种低姿态讨好自己。
想来想去,再冷面冷语下去,反倒让两人都难堪,袁沅主动提起上次那件事:“其实还没来得及去谢谢你,上次是我反应过度了。”
她手肘撑着车窗,望向动作随意的厉承南,他专心致志地望着前方,偶尔向她投来浅浅的一瞥。
车外的浮光掠影,将两个人的眼神都照得不甚清晰。
厉承南熟练地转弯,方才对袁沅道:“不必客气。”他深邃的眸光中反射着光芒,“发给你的邮件查收了吗?”
“已经看了。”袁沅如实道,“原来进入催眠是那样的。”
神神叨叨,不知所谓,碎片化的语言夹杂着奇怪的拟声词,相比之下,医生的引导显得如此专业与平稳。
“每个人反应不同。”厉承南将话题自然地切到他经手过的一些特殊案例,一路上栩栩如生地描绘了一些人在催眠过程中的有趣反应。
直到下车,袁沅才发觉,厉承南未必需要海棠指点来“讨好”自己,这样的人,只要他愿意展示出一丁点的魅力,恐怕没有多少人可以拒绝。
海棠的订婚简单地很,在她的郊外别墅,来的人也只有十多个。
这栋别墅,袁沅很熟悉,她和厉承南一同进入的时候,海棠却用一种极为夸张的姿态来迎接他们。
海棠着一件珍珠色泽的曳地长裙,长鱼尾,翩然一动仿佛深海之中的人鱼小姐。
她挽着的人就是传闻中的通达老板温启华,一个年近50的大亨。
这是袁沅第一次见温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