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袁沅,有些奇怪。
既然都说了谎话,自然要说完整,她坐在老人面前的椅子上,“霍律师,我爸爸姓袁,以前吃了官司,您帮忙打的官司。您记得吧?”
霍祁听懂了,拍拍扶手,大概是意思自己忘了。
那边看护给袁沅倒了杯茶水递过来,袁沅一看茶叶散开的形状,便知这随意待客的都是顶好的明前茶。
“我爸爸本来要亲自来的,奈何除了车祸,人不太方便来不了了。”袁沅道,她细细地观察霍祁,看不出什么异样,就是一个不能言语的病人。
“这位小姐,霍老,现在回应不了。”看护在一旁解释道。
袁沅看着她问:“还能治好吗?”见对方摇头,才又神色复杂地看着霍祁,如果这个当事人都不能开口说话了,那还有谁可以找?
稍许待了一会儿,袁沅起身道别。
她看到霍祁的眼睛一直在她脸上打转,似乎在她身上寻找她口中故人的影子。
不知是袁沅转身急了,还是这房间里椅子沙发等摆设多,她左脚被绊了下,整个人往前扑在了一个单人沙发上,她抱歉地右腿跪地将左腿的假肢拖起来。
看护赶紧上前帮忙赴她起来,她起身,动了动左右脚,左脚裤腿拉高,走了下没问题才抱歉地道:“不好意思见笑了。”
这时候突然听到背后轮椅上的霍祁突然狂拍扶手,发出一阵阵的躁动声。
“怎么了霍老?”看护和袁沅都不明所以,一个冲上去拽住他的手,一个愣在原地。
霍祁见袁沅看着自己,没再继续拍扶手,而是拍拍自己的口,又跟她招招手。
“哦,您口渴啊,等我一下。哎。”看护赶紧帮他去拿茶水杯,对袁沅道,“大概是让你再坐坐。这儿也没人来,你来了就多坐会儿吧。”
袁沅讶异地看着看护走去茶水间,回过神来才意识到霍祁一直盯着自己的左腿似乎陷入了沉思。她反应过来了,快步走过去道:“霍律师,您记得我对不对?”她的声音压得不能再低,“我爸爸是袁卿梵。袁,卿,梵。”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霍祁的眼神瞪得老大,几近可怖。
看护把水送过来,见袁沅几乎跪在霍祁双腿前,觉得奇怪,“你坐吧。”
霍祁象征性地喝了点水,指了指门外。
看护明白了,“行。”又对袁沅道,“你帮我看下霍老,我去拿今天的报纸。”
水杯就放在老人触手可及的位置,但老人似乎拿不起来,他费劲地指着水杯指着袁沅。
袁沅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赶紧拿着水杯递过去,挨到他的手,被他压下去一点,手指直接伸进了水杯里。
他手指头上沾了水在虚空中比划了两下,袁沅左右看了眼,起身将他推到桌边,将桌上的旧报纸拿开,他一条胳膊费劲地抬上去放好。
袁沅看他一笔一划,费劲地写下去。
这几个字,笔触断断续续,模模糊糊,但袁沅清晰地看到了“你爸还好吗”这几个字。
“我爸?”袁沅一头雾水,“我爸爸他很多年前就——”
袁沅打了个冷颤,不可置信地看着桌上已经渐渐消失的水迹,再看了眼霍祁。
一时间,心chao翻涌,袁沅竟然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合适。
“您是说我爸爸没死?”袁沅激动地跪在老人家面前,“真的吗?霍律师?是真的吗?”
霍祁惊讶地看着她,一直在点那个水杯,好不容易沾了水,才写道:“你不知道?”
袁沅泪流满面地摇头,“我不知道。霍律师,我真的不知道。所有人都告诉我,我爸爸死了,报纸上不是也报道说他和我妈妈、弟弟都死了?”
“夏,送出国救命。”霍祁的手颤抖得厉害,“为避耳目,才说死。”
袁沅抹了一把泪水,“您告诉我,他把我送到哪里去了?都有谁知道?”
霍祁抽搐般的摇头。
袁沅被这个消息给震撼得无以复加,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大悲大喜间起起伏伏。
“您可以告诉我,当年夏克铭的爸妈在国外出事的案子吗?是怎么回事?”袁沅最终还是问了自己的来此的目的,却见霍祁忽然之间眼神一变,似惊似惧地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呀,霍老又怎么了?”看护从门口冲过来,见袁沅眼睛红成一片,似乎刚才哭过,她紧张地说:“你差不多快走吧。别让霍老心脏病再犯了。”
霍祁一直在拍扶手,脚似乎也要踹的模样。
那恐怕是不该问的,此行已经远远超过袁沅的预料,她匆匆道谢,赶紧出门冲到了车上。
但是手却一直颤抖着,怎么都拧不动车钥匙没办法开动车子。
望着车前的路,好一会儿,她才趴在方向盘上,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说,到结局了会有人打我的。
女主:不该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