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停电,隔壁班级在惊叫欢呼放音乐,只有十班的班主任第一个冲进教室打开备用手电,站在讲台上,紧盯着他们每一个人学习;高考前在校的最后一天,整个高三都在Cao场上放孔明灯放烟花,只有十班依旧稳稳坐在教室里做数学题。他们被班主任单方面和学校申请,弃权了所有所有与学习无关的活动,包括体育课运动会拔河比赛全市艺术节甚至升旗仪式。
日复一日,连零星半点盼头也没有。
班主任还喜欢一对一私下谈话,周期性经常性,一个也不放过。莫默无数次被她训斥得体无完肤,被撕掉新买的漫画书,被找家长,被站在全班面前声泪俱下做检讨,要哭,必须要哭。
这样晦暗的,平淡的,绝望的日子里,顾锦年,这三个字是莫默生命里唯一的光。
她每天都能想方设法从周围的人口中,了解有关他的事迹。
听说他高一时数理化接近满分,高二时被理科班几个班主任同时争抢差点吵架,当事人却施施然选择了文科,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听说他是校篮球队主力,带领着一群文弱的书呆子,在市篮球赛上首次击败死对头二高,当时学生的尖叫差点掀翻体育馆顶。听说他总是“不务正业”参加五花八门的社团,却常年盘踞年级前几名,而且他户口落在江城将来要回到江城高考,老师也拿他无可奈何。
一笔一画加深了她心里这个名字,年少时总是喜欢追逐炫目的光,若能遇见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憧憬?
每天被班任强行缩短一半的下课时间里,她会不惜放弃去卫生间和小超市的机会,特意绕过他班级的窗外,看一眼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位置的那个人。高三的重点班分秒必争,经常不休息,他不是在低头做着难解的试卷,就是单手支颐眯着双眼,听着老师的讲课,指尖漫不经心的转着笔,懒散又认真。
放学后他会去球场打球,很多很多女生去围观,她也挤在观众席里,一边吃着包子做晚饭,一边手里拿着一本英语词汇假装在学习不是很热衷的样子,却往往被球场上那个帅气利落的身影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单词永远只背到第一页第一行abundant。周遭女生为他一个三分线投篮大声叫着“顾锦年我爱你!”,她却躲在人群里从来不敢出声。
后来,他高三毕业,顺利考上了江大离开一高,她难过了好一段时间,失魂落魄,度日如年。直到终于决定以他为目标而努力,高三最过艰难的三轮复习期日日夜夜,她崩溃到半夜偷偷躲在被子里咬着枕头哭,唯一的动力,就是追上他,努力追上他,至少要和他在江大相遇,能够堂堂正正站在他面前说一句,我喜欢你。
这个幻想,至今也终究只是幻想。
然而还是感谢你,感谢你如此耀眼,做我平淡岁月里的星辰,青春此行,我到底留下了回忆。
第4章
新的一周,新的开始。
上午的课是人权法,老师是位十分懂得,呃,自娱自乐的老师。每每上课时,都是底下同学一片昏昏欲睡,他一个人在台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会儿功夫,就能从世界人权现状讲到美国FBI日常,到中外常规军用武器对比,现在正在讲论AK47的后坐力强弱。
最最关键是,这位老师语调含糊不清,一句话有半句都不出气省略过去,简直节能型永动机。
经过无数先人前辈以身试法换取了血泪经验,校内渐渐流传着一份详细的选修课性价比参考表格,常年在论坛置顶,一学期一更新,逐年完备,这位老师的课向来是1星至2星的最低档次,差评如山。理由是:单口相声表演者,自带捧哏,说学逗唱一肩挑,时常分角色即兴扮演,包括BGM音效。
有学姐听说她们这学期选修了人权法后,俨然是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
芳姐:“呵呵,学姐那不是自求多福,已经是节哀顺变了好么?”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其他选择,挣扎在学分生死线的1004寝室学渣四人组,也不会这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法学院的学分一向难修,蚂蚱再小也是rou。下学期大四不再开选修课,抛去挂科的概率,如果这学期的课程不全选的话,她们专选课的学分就真的修不够了。
寝室四人上课常常一起坐在后排角落里,联机游戏,聊天追剧,浑水摸鱼。
此时此刻旁边三个人凑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什么,而莫默在望着窗外的树出神。
那是一颗高大的樱花树,枝头绽放着茂密繁复的花,雪白中透着淡淡的粉红,风一吹过,花瓣飘落,如同下了一场樱花雨。
树下有不少来来往往的学生在拍照,莫默想着是不是也抽空约着动漫社的米可和yoyo去拍片。她大一时出于新奇,加入了好几个社团,如今还有活跃度的就剩下一个动漫社了。
追番,渣游戏,死宅到底,偶尔的外出都贡献给了漫展和拍片,这就是莫默三年来的大学生活。
其实法学院的学生应该特别忙碌才对,尤其到了大三下半学期,所有人都开始着手复习九月份的司法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