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算心里气死了,恨不得当场拔刀让他们把脑袋塞进护城河里洗一洗,看看能不能洗的正常一点,面上却还要苦口婆心、想尽办法让他们转移偏执的路,努力帮他们往健康积极的方向去走。
搁几百年后,心理医生都不带她这么费心尽力的!
苏梦枕与江父江母谈完了那几条新辟出的路,刚回头,便听弟子说风秋在里头。
苏梦枕走了过去,看见风秋不说话也不理人,就这么靠着柱子站在外头,也不知道怎么了,总之看着就很可怜。
他走上前去,不由担心道:“怎么了?”
风秋听见熟悉的声音,她一抬头,便能瞧见苏梦枕。
夜风偏冷,苏梦枕站在夜风里,脸色显得有些过于苍白。他咳嗽了两声,又问风秋:“一脸不高兴?”
风秋张了张口,又撇了撇嘴。
她说:“移花宫。”
苏梦枕有些不明白:“移花宫怎么了?”
风秋不知道怎么和苏梦枕说,她被移花宫两兄弟告白了,还比较狠,弟弟上来就邀请她三人行,她被吓得差点魂飞天外,全靠这些年见识的够广够多,才能稳住自己,还把在违法边缘试探的兄弟给扯了回来。
……这话怎么想都不合适和苏梦枕说。
苏梦枕瞧着风秋有些憋红的脸,又想着今天晚宴上两兄弟的反应,心下便有了预计。
他也算看着怜星邀月长大,对这两兄弟的性格心里有数。若说他们看不出这宴席的目的也太假了些,他们赴宴了,还在宴席上表现妥当,不是忽然间懂得体谅旁人了,就是别有所图。
苏梦枕本以为是前者,但瞧着风秋现今的样子,又恐怕是后者。
江宫主在世时,也不是没和苏梦枕开玩笑提过这样的事。但苏梦枕一方面觉得这样的事情还得风秋自己来决定,另一方面也是觉得他与移花宫之间的同盟交际,不该牵扯进风秋的事来。他再不济,也看不下用徒弟换盟约这样的事。
但就今夜风秋的态度来看,她似乎不这么觉得。
苏梦枕道:“莫说是同盟,便是兄弟也会有分道扬镳的时候。”
风秋闻言有些讶异,苏梦枕道:“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这句话?”
风秋看着苏梦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苏梦枕却微微笑了笑,他慢声道:“我希望你们能够相处的好,一切的前提也是在你们能够相处的好。若是天生就不对付,倒也不必强留着。”
“我与江宫主是挚交,却忘了和你说一句,朋友当是随心而交,而非违心相处。”
风秋结结巴巴回道:“其、其实,当朋友的时候,也那么违心。他们真的厉害,我在外头狐假虎威也挺高兴的。”
苏梦枕难得开了句玩笑:“那就是今夜月色太美,请了不该请的人,有人说了不该说的话。”
风秋又低头说:“也不能说不该说。毕竟这类事吧,暧昧着,总感觉我好像占了便宜似的。”
苏梦枕闻言困惑:“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风秋:……对哦,一般而言好像是男方比较占便宜。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可风秋仍是烦恼,就算不用担心同盟的关系,她今夜是过去了,明日该怎么办,就算明日过去了,后日又该怎么办。
她虽和怜星说,要将今夜发生的事情都当做没有发生,可已经折过的纸张又怎么可能没有痕迹?
风秋烦恼极了。
苏梦枕却说:“不必烦恼,你在塔中一隅,自觉左右逼仄,天倾遇沉。枫儿,你往外走十步来。”
风秋依言走了去,夜风吹得她激灵。苏梦枕淡声说:“你再抬头。”
风秋仰起头,满夜的星光都散尽了她的眼里。
在这个角落,她刚好能瞧见月亮被装进了塔中小池,似是整片天地都在了她的眼里,她的手里。
风秋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说:“师父,今夜的天好亮!”
苏梦枕说:“是。星河灿烂,万物无际。”
“你在天地之中,并非一屋一塔,有些事,实则不必烦恼,水至自流,山行自开。”
风秋听着,觉着今夜的事情似乎又没那么重要了。
她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圣旨还没有领,功勋还没有建立,甚至连她梦里的冰铁都还没有做好。
今夜的天很亮。
风秋原本挺高兴的,可她看了几眼星月,又还是忍不住说:“可我还是觉得有些委屈。”
苏梦枕道:“塔里没有旁人。”
风秋瞅着池水,直到夜风又吹来,苏梦枕咳嗽了两声,她说:“那还是先回塔里去,回塔里去说!”
她推着苏梦枕进了塔,在屋中给苏梦枕倒了热茶,方才将今夜发生的事情简要的说了。
简单总结一下风秋的中心思想,那就是——“我把他们当兄弟,他们竟然想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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