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修无话可说。
“穿越时空而已，也不算多奇异吧？”苍殊意有所指。“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纪修的话讲完了。他看着苍殊，一言不发，悉听尊便。
纪修脱口而道：“师尊呢？弟子想知道师尊那之后是如何获救的。”要知道，师尊当时可是凡人之躯，而天坑下却满是魔煞之气，更不可能跟他一样去到魔界吧？
苍殊以问代答：“你设想一下，换了最开始的你，要是知道有我这么个‘同胞’，是会觉得亲近呢，还是忌惮呢？”
“到了后来知不知道也没什么实质性差别吧？一开始没说，后面也没必要特意告知了，说不定反而容易叫你多想。结果现在还不是开诚布公了吗？”
可一点不比他的逊色。
纪修心中早有答案，他并不意外，但仍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那为何，师尊会瞒着弟子呢？”
“师尊是和我来自一个世界吗？”纪修又问。
是不想让他的师尊为难吗？可能也是心知，苍殊不想告诉他的，他问了也不会说的吧。但若是师尊觉得无所谓的，也不会藏着掖着卖关子——
以此，纪修会留下那一身伤病就不难理解了。
“那师尊您与我对一对吧，我们都说些自己那个世界发生的大事件或者名人，就知道了。”
怎么说呢，真是成长了啊。
苍殊嘴巴一动，差点就说了。好在他陡然警觉，发现前方有坑！
“那下面的空间裂缝似乎是发生了变异，变成了时空隧道，我一下穿越到了一千多年前，认识了那个时候的术玄。在那边待了一年，就又穿回来了。”
但，“可是后来……？”后来他就变了啊。
但即便师尊真能做到那样，想必也不是全然自由，不然，在一些不想回答的问题上大可以更为巧妙地回避，岂会表现得那般生硬呢。
好吧，他姑且接受这个说法。不然还能怎么呢？
到底，是那时候“测谎”失败，还是现在才是骗他？
他不想让师尊讨厌他，哪怕再多一点点，为此他宁肯憋在心里。
于是苍殊继续往下cue：“你有什么想问的？”
他点头，“是。”
纪修相当吃惊。
进度条的猛涨也不难理解了。
其实纪修还想知道，当年他在“真实之间”问了师尊的神魂碎片这个问题，为什么会是和现在不一样的回答呢？
“这我哪知道。”应该不是吧？系统任务里的一切哪怕是真实存在于世界上某个地方，对他来说都算“虚拟”的才对。
期的修为。
纪修有没有可能猜测过他们这样的穿越者，一旦升级到顶了，是不是就有可能回去原来的世界？那这就相当于毕业即分手了，届时
联想到师尊早就知道天衍塔的存在，又曾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在他神魂世界烙下过魂印，若说师尊能在他的天衍塔中做点什么，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这些，纪修讲来却是轻描淡写，言简意赅。一点不像以前会故意卖惨，来博取怜爱。
纪修酝酿了两秒，才问出口：“……师尊，也是穿越来的吗，从现代世界？”
这个问题看似只是纪修好奇而已，可若是对完了之后发现他们不是“老乡”呢？
一半心惊于时空穿越这样的字眼，他现在对这些有点神经敏感。一半惊愕于：“这、师尊的经历，真是…奇异。”
可算是进入正题了。苍殊心道。
苍殊也并非希望纪修这样问，但因为知道这是个必然要面对的议题，那并不喜欢逃避问题的苍殊就希望快刀斩乱麻了。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推测，没有证据，于是就不好当面对质，万一他猜错了，师尊对真实之间里发生的事其实一无所知，那他这一问，岂不是自爆了？
可想而知，要在有着众多魔主、甚至魔将（化神）的巢穴中求生的纪修，会遇到多少艰难险阻，会经历多少九死一生。
所以，如果那碎片中有师尊的意识，也必然是遵循了一些规则的。迂回是迂回了，但不能说谎对吗？
原来，师尊与术玄前辈之间的渊源是这样来的，以前弄不明白的地方，都懂了呢。
八十年，从金丹后期到元婴中期，这绝无仅有的晋级速度，是他无数次死里逃生该得的回报，但对自身的损耗也是极大，堪称惨烈。
如今回想当初他在真实之间与神魂碎片的对话，在一些关键问题上，碎片的回答其实有点似是而非了。叫他不禁怀疑，那个回答他问题的神魂碎片究竟是否“纯粹”，看上去，简直像有自己的思维？
而他设计骗了师尊一个命牌却拿去做了那样的事，让师尊知道了会怎么想他？
纪修问的是如何获救，甚至没问发生了什么，明明就很想知道苍殊的经历，最好事无巨细。
只要不透露出系统的存在，就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