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修则开始厉声质问:“你为什么要步步为营地算计我?不是那劳什子的心魔誓言对不对?你还有多少事在瞒着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纪修不语,内心疯狂思考。
“天衍塔。”苍殊终于说出了这个名字。
“我就知道你不安分,拿了龙行的神魂,原来是想做这个。”
“也是时候收获了。”
纪修纳闷至极,难道他有那么信任龙行吗?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吧?
就是那个人,自己也不可能这么……不对,就是那个人自己才最不可能毫无芥蒂地接纳吧。自己虽然爱慕那人,却也无比忌惮。
不待他抬起头,就被人捏着下巴抬起了脸。他看到了对方,瞳孔骤缩。
虽然质疑自己对好兄弟的坦诚之心这很狗,但纪修知道,这种相当于是把心脏交到别人手里的事,自己是做不到的。何况他如今正是在怀疑龙行的时候呢。
是以,这缕属于苍殊的神魂碎片,进入得十分容易,跟回自己家一样。
…
“这样的至宝,偏偏选择了你,真是太暴殄天物了。你应该也有想到吧,就是因为怀璧其罪,你被人灭了满门。也因为你是天衍塔的容器,我才会把你这么个废物养在身边,好吃好喝地供着,也不算亏待你对不对?”
纪修还不知道,在他激活天衍塔的那回,苍殊就不请自来过一次了,当时苍殊也被他这个毫无戒心的神魂世界给惊讶到了来着。
纪修正想进行下一步尝试,突然,像是有什么力量在横加干预,他被强行地排斥出了真实之间!甚至大脑一痛,被中断了内视,脱出了识海,回归了现实!
“苍殊!够了!要杀要剐随你便,是我瞎了眼!你不是要天衍塔吗,现在就拿去!”
他以为最困难的一步应该是让自己的识海接纳他人的神魂吧,这就像手术后的排异反应一样,他人的神魂就是入侵的异物和威胁,若没有本人主动配合、全身心地去接纳,是会被当做夺舍引起强烈的反弹才对。
但只因这敌对的局面,而染上了羞辱的色彩,让人厌恶又悚然。
谷降落。布下阵法,开始为初次试验真实之间做准备。
已经暴露,苍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师尊!
绝望和愤怒让纪修目眦尽裂,双眼通红。“一切都是演的?”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忽而神色恶劣起来:“说起来,你这蠢货不仅被我骗得团团转,居然还喜欢上我了哈哈哈,你这也太搞笑了吧。”
纪修立刻便要逃跑,却被人使出灵器捆绑住了,完全挣脱不得!
而根本的原因,还是苍殊最初为帮助纪修抵御他人夺舍而烙下的那枚魂印被天衍塔吸收了的缘故。导致天衍塔擅作主张把苍殊视为了自己人,能让苍殊自由进出,但也该死地一遇危险就召唤苍殊来救命。
结果没想,这一步异常顺利,水到渠成丝滑得不行!还没有抽出神魂费力呢。
纪修想不通也没办法,只能先把这个问题放在心里,先去达成此行的目的。
被灵器束缚的他根本逃无可逃,只能忍受着那只手落在自己脸上,轻慢、羞辱地描摹他的五官,色情地擦过他的嘴唇。
说实话,纪修很吃惊。
“天衍塔我当然会取走,但不着急。在这之前……”苍殊走近被吊起来的纪修,“看在你我师徒一场的份上,为师就可怜可怜你,让你得偿所愿,死得瞑目。”
而这一步,是成功的,真实之间容许了超过一个主体的神魂进入其中。
苍殊笑得人畜无害,“一切都是演的。”
他又捏了捏纪修的下巴,眼神嘲讽极了。“知不知道你跟我告白的时候,我差点笑出来?”
“还能为什么,你不是都猜到了吗?就是你一直怀疑的那个啊。”苍殊伸展五指,从纪修的下巴,向着喉结滑去,堪称暧昧的。
纪修费了不少功夫,才将龙行命牌里那一缕神魂抽出,并引渡进他的识海,带入天衍塔。
苍殊丢开手,站起身来,手指一挥,捆绑着纪修的八足锁便飞起两爪,插入了上方参天古树的枝桠中,把人吊了起来。
“那次你想亲我想的不行吧,却临阵退缩了,孬种。”说着,苍殊便低下头要亲上去。
纪修包裹着龙行神魂的小光点,一起进入了二楼的真实之间。他的每一步都是试验,能不能成功全看运气。
“惊不惊喜?”苍殊半蹲着,居高临下地戏谑。
纪修受到了超过预期的反噬,喉头发腥,伏倒在地上。然后就看到一双鞋子走到了他的跟前。
纪修目光瞬间变得冷锐:“你们果然认识!”
纪修咬牙切齿。
“那么多好东西我也蛮心疼的,但没办法,谁叫你这么弱,我若是强行取走,天衍塔都会跟着你一起崩溃的。所以么,我不得不填鸭式地让你尽快成长起来。”
纪修警觉:“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