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句。
“虽然我想不起来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但你显然对我存在强烈的执着，应该会尽可能地接近我，或者起码是一个可以观望的距离。”
他说的是烛戾之前的登场台词。
烛戾手一挥，隔出了一个无形的二人空间。其实也就是避开了凤凛那一双耳朵而已。
不记得的只有自己。
以及，似乎一点没有想问一句“看来师尊早就怀疑我了，为何这样放任我伪装下去呢”的意思。
“你来自其他世界？”苍殊问。
苍殊表情戏谑：“‘他是我的猎物。’？”
会是他在之前几个世界遇见过的人吗？甚至说是他出生的那个世界也不无可能。
不得而知。
他到这个世界满打满算不到两百年，对于凡人很长，但对于一个半步化神的老怪物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要你的深情不是装出来的，怎么可能记不清？
说实话，苍殊现在心里充满了槽点，但又不知道怎么吐槽。他很好奇这个魔修是怎么装出人设完全不同的“千寻”的，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演戏啊，举个例子，你能想象秦始皇扮演海绵宝宝的画面吗？
看来不用苍殊为“世界”作解释了。但是，他突然这样问，依旧是个唐突的展开，这种脑洞太让人意外了不是吗？可烛戾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动摇。或者说，一直如此。
烛戾这样的人，绝对能让人见之不忘。尽管苍殊很擅长忘却不重要的东西，但他与烛戾的羁绊既然能深刻到让烛戾对他产生这等执念，那就绝不会在他记忆里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千寻。”
烛戾解释到：“总不好，传出了昊苍真君与魔修是一伙的消息来。”所以，就将救援伪装成争夺了。
尽管苍殊出于直觉地异常信任此人，但介于在这个话题上烛戾意图隐瞒，并且已经在前面关于他们相遇相识的问题中撒
源的本人来最恰当。
“师尊果然聪明。”烛戾这样说着，用他的口吻，用“千寻”的措辞。
苍殊对烛戾说彩虹屁时的神情是有点无语的。那表情有些促狭，有些宠溺，宠到像在看一个孩子。
虽然苍殊早有猜测，但得到确认的这一刻，才真觉得感觉奇妙了起来。
“嗯…我想想。”烛戾轻抵下巴，做出副回忆的模样。
“不是。”烛戾笑笑，“你是吗？”
OK，这就是不打算告诉他的意思了。
烛戾没有一丝吃惊。
而且，“千寻”从来都没有掩饰过他的可疑。
自始至终，烛戾都表现出一种波澜不兴的从容。
这意思，是“不是”，还是不想说？
苍殊还有一个猜想，这就关乎那个支线任务的关键词提示了——“时空”。
苍殊大多时候看起来都百无禁忌，特意做好保密，显然接下来要说的话非比寻常了。
如果不是，他这么问也不算自爆，他就说三千小世界的那个“世界”好了。到了他们的修为境界，会知道除了自身所处的这个百越小世界外，还有其他世界并不稀奇。三千也只是一个概数，小世界、也就是凡界的人飞升到了灵界后，小世界这个概念就是常识了。
烛戾摇了摇头。
但还不到觉得冒犯的程度，所以无所谓了。比起废话这些，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呢：“我想知道我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在哪里？”
他那张脸天然就带有睥睨天下的疏狂冷傲和肆意妄为的邪戾诡谲，然偏偏，当他看着苍殊时，总流露着莫名动人的温柔和热度。那看上去既违和，又自然。
苍殊不置可否。
“第一次见时，我们还是敌人呢。具体的话有些记不清了，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而千寻，显然是最可疑的。”不论是无根的背景、看不透的内心，还是修为的长进，乃至那颗爱慕之心，都是最符合条件的。
可是，他对苍殊的感情表现的那么刻骨铭心，真的还需要回想吗？
他无所谓被发现真相，同时也没有透露出期望被发现的感觉，仿佛，他只要那样静静地呆在苍殊身边就好。
此时他就对着苍殊嘴角轻勾，“怎么发现的？师、尊。”
“我的记忆被动过手脚？”
尾音，诡异的有点俏皮。
苍殊当然知道此举的意义，所以这只是这场谈话的一个无关紧要的前菜。待他收敛了戏谑，神情变得似笑非笑，他看着烛戾叫出了一个名字：
除非——
那是另一个身份会对苍殊使用的语气，和称呼。
“如果你只能呆在魔界就算了，但你现在却能出现在这里。所以我想，我的身边应该早就有你的存在了。”
就算烛戾可能是改变了音容，甚至是夺舍完全换了个皮囊，可若是有这样一个人曾出现在他的生命中，苍殊觉得自己不会找不到能对上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