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为什么让你看这些么?”琉生劈头便问。
纪修表示他也想知道。
纪修不答,琉生也不恼。没立刻自问自答,反而又问:“好看吗?”
带着得意和炫耀,像极了来挑衅的宠妃。
但琉生并没打算自降身份跟纪修显摆这些,他就是,单纯地问问。
纪修还是沉默。
不然他能怎么说,让他一个直男被迫看基佬做爱,他不怪你辣眼睛就够可以了,难道还要谢谢您的款待吗?您元婴,您牛逼,我不敢。
“看得很有感觉吧?自泄了几回来着?”
纪修眉头一跳,当没听到。他只当琉生这是框他呢,然而没想:
“小子,还跟本君装清高呢。我有没有告诉你,虽然钟外的人看不见听不见也感知不到你,但我这个主人,却清楚里面你的一举一动?”
纪修一惊,一噎,直感觉喉头梗血!
他既恼这妖修先前将他关进来时说那番话误导他,又羞怒于自己的失态yIn靡全被这妖看了去。
还有几分懊恼,灵器主人拥有灵器全部的掌控权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情,怎么先前就没想到呢?果真Jing虫上脑要不得。
既然他是一层遮羞布都不剩了,那他也不装乖顺了。他可是有老大的疑问:“所以前辈这番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师尊优待我,故惩罚于我不成?”
琉生眯了眯眼,区区一个金丹,姿态放得再驯良,那本质的放肆也没藏好。不过他此时心情不错,就不计较了,也免得惹苍殊不快。
他现在看纪修,只觉得可怜。
到了这会儿,竟然还觉得那是惩罚,觉得他是在受辱。真要是屈辱,何至于情动成那样?反复自泄,爽得晕头转向。
自欺欺人,愚不可及。
可若是一直这么蠢下去,琉生还乐得了。然而,有些东西,不是本人一无所知,就不会发生了。
爱这东西,会在本人都不知道的时候,肆意生长。当长成参天大树的那天,便是想装不知道都不行了。而到了那个时候,还能怎么办?
琉生不认为纪修是软弱到连明晃晃摆在面前的真相,都能掩耳盗铃、指鹿为马的人。大概,挣扎一番,就会面对了。届时,以此人的性情,必然是直言直行,热烈追求……
到那时,才是真的麻烦。以苍殊对这个徒弟的偏爱,他不知道纪修能占有多大的优势。
一想到这儿,琉生就只想立马将此扼杀在萌芽阶段!
人,他是不敢杀的。
强迫纪修立下永世不得爱上苍殊的心魔誓言,他有心动过。但琉生也怕,就算纪修现在不被反噬以后也必然逃不脱,苍殊要是知道他坑了他这个一手栽培起来的徒弟,还不知道会怎么恼他……
想来想去,他似乎只能利用纪修那莫名其妙对于真相的逃避心态了。
与其让纪修的感情在无知无觉中茁壮成长,不如让他发现,但是又不点醒他。只让他知道自己有不对劲的苗头了,然后以他对此的反感、抵触,而自觉地远离、收心……
这是理想中的展开,当然也会有适得其反、让纪修一下悟透的风险。
但总归是有可能的,总比干等着纪修发现自己心意的那天到来强。左右要是不成功,那一天到来都是迟早的事,不如赌一把。
琉生并不是个会深思熟虑、忍耐等待的妖。想到这层逻辑通顺,他便行动了。剩下的,就是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是以——
“惩罚?这般香艳的惩罚,我看你的身体倒是比你的嘴诚实多了。你若真是厌恶龙阳之好,至于那般?”
纪修心虚了一秒。“食色性也,人之常情罢了。”
琉生嗤笑。“你不用跟我嘴硬,你问你自己就行。你是不是看我和你师尊媾和起了yIn性,是不是已然将断袖分桃当做寻常,是不是觉得你师尊越发面目可亲。你且自问,是不是。”
琉生在偷换概念。
纪修心中一惊,这每一问,都戳中了他。
“以前见你不喜龙阳,与你师尊貌合神离,本君才不计较。现在看你分寸都没了,本君不喜,所以让你自己看看你如今是个什么德性,知趣的,就管好自己。”
纪修被说得心乱。连“貌合神离”如此不忠不孝大不敬的名头扣下来都没急着解释了。
琉生见他如此,收回目光,似乎只是教训一下也不是十分放在心上一般。然后一甩袖:“好了,滚吧。”
纪修一皱眉,又收敛了神色。心里乱糟糟的也不想跟这妖修纠缠,便道:“晚辈告退。”
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纪修仍感到心乱如麻。
颇有些神思不属地沐浴一番,又换了身衣裳,觉得那尴尬的气味半点也不存在了,才坐到床边,沉下心捋了捋思路。
首先,自己确实看两个基佬做爱起了反应,而且可以说是很强烈。
所以,自己虽然还会吐槽男人搅基,但真的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