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困
雪白的绣着暗竹的床幔,丝质的绣着锦绣河山被面的被褥,红木的鸳鸯戏水床,头下是希见的暖玉枕,立在床边不远的是绝无仅有的红玉屏风,还有就是天蚕丝织的纱幔后面依稀可见的红木桌,红木凳,再来就是那摆在桌上的那组墨玉茶具,至少就他所见的这些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的,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这里不是他的房间。
那么这个如此华贵的房间是谁的呢?还有就是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的呢?想一想自己昨晚见月色很美,就一个人在王府闲逛着,然后就觉得有些疲惫,便决定休息一下就回去,后来就没有印象了,想来是睡着了,可是自己怎么又会到了这里了呢!奇怪!
带着刚睡醒的迷茫,他慢慢的从床上起身,准备去外面看看自己是不是还在安卿王府,可是刚走到那张红木桌旁就再也走不动了,脚上好像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低头一看是一条闪着金属光泽的链子,链子很细很轻,怪不得刚才自己下床时没有发现,他蹲下细看,这是一条很Jing致的链子,看不出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它一头连着一个很光滑的环,而那个环就扣在自己的脚上,另一头消失在床边的地板上,他可以把这理解成囚禁的意思么!
瞥见一旁桌子上Jing致的茶具,他很冷静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想着自己一无仇家,二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那么又是谁花这么大的代价,把他关在这个屋子里呢!这个屋里没有一件是平常百姓家能有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有人Jing心准备的,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首先这个人有着巨大的财富,不然是没有能力收集如此多的珍品的,还有就是这个人很有权势,至少是连尚书姜夔[jiangkui]都得罪不起的人,因为他手中的这组墨玉茶具就是尚书姜夔心爱之物,能让他割爱的定不是一般的人,再来他在江湖上也有着不凡的地位,红玉屏风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的东西,这三样都具有的人只有四大公子有可能。
只是完颜洪涛远在西岐,西岐和祈国一直不和,作为西岐皇帝的完颜洪涛是不可能跑到被他视为敌国的祈国,抓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小人物的。
再来是云州的谢飞,云州为商贾之地,而谢飞就是这商贾之首,云州首富,亦可以说是祈国首富,无论官场还是江湖没有人不给他三分薄面的,但他是个众人皆知的守财奴,宁愿饿死也不远花一分钱在自己身上的,他怎么会买这么奢侈品呢!
还有就是神仙谷的天下第一庄庄主独孤痴狂,一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个死心眼的人,为武而痴,为武而狂,一心钻研武功不问世事,像他就更不可能了,因为在他眼里没有比武学更让他痴迷的东西了。
最后的也是四大公子里最不起眼的祈国安卿王刑祈月,他被封为四大公子的原因就是他是祈国皇帝的族弟,和他那天人一般的容貌,为人狂傲不驯,没听说他做过什么大事,但是在祈国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可是至少目前最有动机绑他的也只有这个安卿王了,因为十个月前他在上梁城掠走他的孩子暖日,九个月前自己和长风来到安卿王府要人,可这位王爷一直避而不见,那此时又有什么理由囚禁自己呢!他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的不是吗?!
知道那些有权有势的人都有这样那样的怪癖,可是这个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孩子,这有什么错吗?还是说王府的监牢都是这么华贵的!?
【辰儿,你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接着一双手臂就环上了他的腰。
【你是何人,把我囚禁在此有何目的?】无声无息的吓了他一大跳,就是这个人囚禁了他的吗!而且还那么亲密的叫自己辰儿,这个人到底是谁?挣脱不开这人的禁锢,他又气又急。
【辰儿,我的辰儿,别想再逃离我,我是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了,你是我的,永远只能是我的】来人把他抱起,可是他只能看到这人尖挺的下巴。
不理这人的疯言疯语,沉星辰只是用力的挣扎着,这人有些疯狂,疯狂是种很危险的东西,为求目的,它能让人不惜一切,而这种疯狂是他最惹不起的东西。
那人把他放在床上,他这才看清了他的面容,俊美英挺是对这个人最好的描述了吧,再多的词藻就只会让他多一份俗气,这是个谪仙一般的人物,只是这相貌,这眼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辰儿,这是我吩咐厨房做的你喜欢的莲子羹,来尝尝!】
衣着华贵的男人,视而不见缩在床脚人的恐惧,殷勤的把一碗香气四溢的莲子羹端到他面前,可那人根本不理他的殷勤,把头一偏又往床脚缩了缩,抖得让人以为他得了痢疾似的,明显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这两个人当然就是刑祈月和沉星辰了,自从沉星辰看见了刑祈月后,就一直处在极度惊恐之中,可偏偏刑祈月像没感觉似的,一个劲的向沉星辰大献殷勤,不但没有得到他预期的效果,反而使沉星辰几度陷入疯狂,极度的惊恐和终日的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