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Yin沉沉的。
似乎正酝酿着一场雨。
青禾打了个哈欠。披上一件小衫。
她端着热水和干净的布巾走进小少爷的房间。
不知为什么。她昨晚睡得很沉,很香。
把铜盆轻轻放在一边。向房间四处看了看。奇怪。房间里怎么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青禾打开窗子。略带凉意的风扑进房间,冲淡了房内的气味。
房间深处的木床,被层层幔帐遮住。
她愣了一下。总觉得今天处处透着古怪。小少爷睡觉从不遮帐子的呀。
她走至床边,试探性的唤了唤“小少爷,该起了……小少爷?!”
若是平日里,她肯定直接就上手把小少爷摇醒了。她从没见过睡得这么沉,又这么难叫醒的人。
可是现在,厚重华丽的帐幔,给人一种迷雾般的怪异感。竟让她莫名的产生了一股畏怯。
难道是女人的敏感在作祟。
她抛开这些奇怪的想法。伸手就要拉开帐子。
可是,眼前一花。一只手已经缠上了她的脖子。脱口而出的尖叫硬生生的被逼回肚里。
“别出声。否则我拧断它。。。”
青禾恐惧的看着披头散发,上身赤裸的男人。
重点是这个男人的手,就如同一把利器抵在她的颈间。
青禾屏住呼吸,努力支撑着即将软下去的双腿。她害怕得很。
床上散乱的被子下明显睡着一个人。墨色长发散落在枕上,看不清面孔。一截白皙的手臂伸在外面。
那个人一动不动。不知是睡着还是……
她脸色发青,连嘴唇都颤抖得厉害“你把小少爷……怎么样了?!”
男人不理会。Yin晴不定的眸子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女子。然后从腰间扯下一枚玉佩,扔给她:“把这个给你们老爷,叫他来见我。。。若是见不到他人的话……”男人淡淡的扫了床内一眼“你的少爷就没命了。。。”
说完。放开了青禾。
青禾抱着玉佩倒退了几步。惊魂未定的抚着自己的脖子。脸色惨白如纸。深深的看了男人几眼。便慌张的跑出去了。
男人掀开被子,露出少年苍白的脸。他用力捏着少年的下巴“呵,真是乖孩子。。”
安皓甩开他的手,闭着眼睛蜷缩在被子里。他现在就如同一条被榨干水份的鱼。没有半分力气。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全是浆糊。头很痛。身上也痛。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刺激了他一整夜,让他恶心的直想吐。
他这么糟糕。心里却还是清晰的。男人刚刚说过的每一个字,他都听的清清楚楚。可是,他什么都不去想。不能想。随便怎么样吧。。
他总不能像女人似的哭哭啼啼,寻死要活的跟这人拼命吧。
他好累……安皓将眼里淌出的ye体擦在被子上。。。
他根本不难过。。。不难过。。。为什么还要流泪。。。为什么。。。越擦越多了。。。
他安静而沉默的躺着。季暮云也不再说话。看得出这孩子被折腾得够呛。一副去了半条命的样子。
少年脸上的肿胀已经消去大半,露出原本Jing致的五官。线条柔和而优美。正如季寒星所说,这孩子的确不像季家人。
一个让人难以忽视的弱小的存在。
他眯起眼睛,形状好看的指腹摩挲着少年的左颊“谁打的,嗯?!”
平淡的声音和语气。好像闲话家常一般。
房间里欢爱的气味已经淡去。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却越显清晰。
安皓甩掉男人的手,一脸冰冷“滚开。”
声音低哑而虚弱。却是坚定的。
季暮云撤回自己的手。沉默的看着少年。小绵羊生气了?!会不会晚点了?!
他撤回手,嘴角勾起一个轻笑“不想知道我是谁么。。。?!”
安皓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凌乱的被褥。和身后那隐隐作痛的地方。都昭示着一整夜的荒唐。
而他。恐怕是成为了别人恩怨的牺牲品。。。莫名其妙的牺牲品。
“你和季老头之间的恩怨。。。为什么要迁怒于我。”
季暮云敛去笑容,神情冷漠“只有牵扯到无辜的人,事情才更有趣,不是么?!”
原本,他只是想将这孩子掠走,以此来要挟老头子。眼下,虽然中间出了岔子。不过,这样看来似乎更有趣。。。
他非常期待老头子目睹这一切之后的表情。。一定相当Jing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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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
十数名护院将房间包围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能飞进去打爆那个劫持了小少爷的贼人。
可是老爷却叫他们退下去待着。这不英雄无用武之地了吗!!!
倒是季老爷。坐在木制轮椅上。身上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