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娘娘腔格莱么,听说前几天想非礼男人被抓到,脑子都给打坏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跑出来晃了啊。”
不知是哪个先开的口,语气刻薄尖酸,听得格莱的眉毛忍不住一挑。
随之而来的是几道此起彼伏的唏嘘声。
他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伊桑动作僵了僵,继而偷偷拉住他的衣袖道:“少爷,要不我们先回去,改天再来看吧。”
可没等他们动作,方才说话之人已经快步走过来,一把拍开格莱手中的晶石,嘲讽道:“怎么,看到我们就要跑了么?真没志气,难怪大家都说你是个娘们。”
格莱缓缓收回自己被拍疼的手,揉了揉,才慢悠悠地抬眼看向来人。
他说一别人就不敢说二的日子仿佛还在昨日,今儿个不知从哪里突然跑出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孩子气势汹汹地冲他狂吠,格莱还真有点不适应。
来的不止一个毛孩,后边还有一群毛孩。显然眼前的孩子是出头鸟,被扔出来探路的。
“你找我有事么?”
虽然心里很不舒服,格莱还是礼帽地问了一句。
“哈。当然有事了。没事叫你干嘛!”
毛孩子扬手又是一掌往格莱的头顶盖来。
格莱下意识一闪,错了过去。
毛孩子显然没想过格莱能够躲过自己这么突然的一掌,更重要的是,他从来不认为格莱会躲,一时,手掌举在半空中,有些呆愣。
格莱很反感这种典型地吃撑了没事找事的行径,要知道以前他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分钟来用,哪里有时间没事乱找人挑事。
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于格莱来说是一件十分可耻的事。其罪当诛!
格莱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你敢!”毛孩子见自己被轻视了,面子过不去,有些狰狞地狠狠拉住格莱的手臂:“你这个该死的娘娘腔!”
格莱大感好笑:“除了这个你就不能说点别的了么?”
“你——”毛孩噎住。
“况且,”格莱截住他的话,讽刺道:“貌似你比我更适合娘娘腔这个称号。”
说话间,他若有所思地上下扫视毛孩的装扮,浑身上下金光闪闪,大有恨不得把一切装饰品都戴身上的架势。比起来,格莱的一身可以称得上寡淡了。
毛孩被格莱这么不遗余力地一顶,更是下不来台,一张脸瞬间涨红,双眼冒火,恨不得吃了格莱的样子。
格莱却不如他的意,轻轻将手臂一扭,挣脱出毛孩的手掌:“还有,我喜欢谁,我作了什么事那都是我自己的事,希望以后你能好自为之别再多管闲事。只有没教养的狗才会出来乱吠,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嘴。”
格莱是真的不高兴了,原因很复杂,貌似除了重生在这副身体以后一直有的憋屈感,还有替这副身体前主人感到些微的不值。
子爵家的小儿子,在这种小城镇,照理说地位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可偏偏出个门都能有人上来挑衅,还直言是因为非礼男人敲坏了脑袋。
相信如果再说出非礼的人是自己的哥哥,那么效果会震撼上百层。
可挑衅的人并没有说出他非礼的男人是自己的哥哥。那么,格莱可以把这个看成是有人故意隐瞒或者是挑衅之人心有顾忌。
同样是子爵的儿子,可受到的待遇完全不一样。
想到那天蔷夫人抱着他说的那句话——“这家里就妈妈对你最好了”,格桑的心里更不爽了。
“有种你再说一遍!”
毛孩捏紧的拳头,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格莱冷视,连表情都欠奉。
眼前的一群孩子已经开始卷袖子,个个跃跃欲试,似乎只等着某人一声令下就会群扑上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介意给前来挑衅的人迎头痛击。
格莱向来不认为以大欺小是件值得羞愧的事,因为经验告诉他把一切威胁扼杀在摇篮中才是最明智的。何况他现在自己也是个孩子,没有谁会认为他以大欺小。
只是,他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