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过后,晨曦一点点爬上了海面,也照亮了海盗船涅普顿号。本来是一片静谧的气氛,却总是在不经意间的透出一股肃杀的血腥。被浅金色阳光勾勒出的海盗船轮廓,就像是蛰伏了无数野兽的巢xue,随时会有万千嗜血的猛兽从其中冲出,将眼前的岛屿极京瞬间撕成碎片。
沉默的气氛掩藏着无尽的压抑,在等着最后一道回复,同时,也是涅普顿号之主的最后一丝顾虑——
“船长,暗中潜入岛上探查情况的人回来了。”有水手前来报告。
意孤行挥手,努力克制才能让自己不在手下面前泄露了焦虑的心情。“让他们进来,直接向我报告。”
早些时候,涅普顿号带领下的海盗船队到达极京岛附近海域,为了清除知悉岛上现在的情况,意孤行派出了五人为单位的探查小队。
说起来,或许是极京岛以自己的意志选择意孤行作为它的主人。历史上经历无数争斗,更换了无数主人的海盗王者之岛,直到意孤行占领了极京之后,才无意的发现了一条水下秘道,从山Yin的一处水潭延伸出去,连接上海中的一道潜流,直到岛外的海域。
五名奉命探查岛上情况的水手鱼贯进来,身上的鲨皮水靠还来不及换下,显出了行事的匆忙。向意孤行行礼后,五人齐喊,“船长,我们前来复命。”为首的一人不再多言,直接走到墙边悬挂的极京岛地图前,指出几处地方,“正如船长所料,霄莫尘并没有来得及占领全岛,实际被控制的只有这几处地方。”其中就包括了千帆阁,当然还有弄chao居。
血红的眸子在弄chao居所指盯了良久,在地图上,那只是一个被标注出的地名,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和别处没有任何区别,可依然还是牵动了他全部的心神。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指点上了地图上“弄chao居”三字,无声的询问就此传递出。
五名水手相互对视。出发之前,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无论如何要探查清楚此地的情况,找到展公子的行踪,并且尽可能的营救。“船长,对不起,没能找到展公子。我们也暗中挟持了弄chao居中的一名看守,经询问,展公子似乎已经不在岛上了。”
不在?千万种的可能在瞬间钻进了意孤行的脑海,任他如何宽慰自己,其中却没有一种能让悬起的心情平复下去。掩藏在衣袖下的右手,本来已经渐好的伤势突的疼了起来。不再受主人的控制,伤口无比刺激的灼烧,似乎力量又有了暴走的状态。
轩墨看了一眼,已经知道不妙,那样的伤口如果这般反复发作,就算是以他的医术也不见得能够保住意孤行的右手。“可调查出展公子的下落?”
水手摇头,“只知是狼战将人带走。带到何处,在岛上问了几人,都没人知道。”毕竟是暗中潜入,他们不敢长时间停留,全力调查后只得选择撤离。
“知道了。你们探查的其他情况,现在可以进行汇报了。”本来意孤行在此,由他来问这些实在不是很合适,但轩墨又不能不问。
五名水手也感觉到气氛的凝重,为首的那名立刻拿起一旁的红笔,配合着语言说明,将调查所得在海图上一一标注出来。
“辛苦了,你们回去休息吧。”待水手们离开,轩墨走进海图,观察着其中防守的薄弱环节,霄莫尘以及其下的海盗不是乌合之众,如果从正面对抗,以现在己方实力不足的情况下,显然是不明智的。
“轩墨,去救他。”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从侧面传来,“落在狼战手上,他会受苦。”
他的苦,会成为他的痛。
不断辗转,难以解除。
哪怕只是想象一点,都会成为影响他所以行动力和判断力的Yin影。如果不能确定他的平安,他恐怕什么都做不了。
“船长,那极京岛这边的战事怎么办?”
“我会指挥。”瞥了一眼海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方才的报告,我听了。”他是焰皇,无论在什么时候,一种责任或者说一种本能,让他总能听见自己需要听见的内容。
“……”看着意孤行有些疲惫的脸庞,轩墨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如果有可能意孤行是希望能够亲自去救展陌荻的。对于他这份摆脱不了的责任,轩墨忽然觉得,做为焰皇存在,也是一件很可怜的事。
“在这里。”意孤行指着海图上的小岛,“这座监狱岛,以往的负责人就是狼战。以他的性格,既不会帮助霄莫尘与我们硬拼,也不会远离极京岛战场。他需要一个可以观察整个局势,同时又绝对安全的地方。而这座岛,易守难攻,狼战对它也很熟悉。距离极京岛很近,可以在第一时间得到战况。如果我是狼战,我会选在这里。”
“展公子也在这里。”轩墨不能想象,在这样的情况下,意孤行需要怎样的心志才能得出这番合情合理的分析。在一种感同身受的痛楚下,轩墨也强迫自己搜索脑海里关于监狱岛上的一切信息。
“去这个岛上救人会有怎样的危险,我没有必要再说。”意孤行只是看着海图上的那座岛屿,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自己不立时奔赴这个地方。“轩墨,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