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开良久,这一吻显得尤为激烈,等到两人都快缺氧,才气喘吁吁地分开,唇还贴在一块不时轻啄,一条银丝牵着两人的唇角弯成好看的弧线。苏碧落隐了眼底的狠厉与犹疑,笑容不再凉薄,倒是带了几分松快:“你暂且在这住下,区区让人给你收拾屋子,还是,你想和区区同住?”
蓝珏书被吻得脸有些红,推了推苏碧落道:“别把你自己的龌龊想法赖在我身上。”话说得鄙夷,却半点没有拒绝的意思。三年了,当初的好感足以升华到更强的羁绊,比如说——爱。既然爱了,又何须估计面子呢?苗疆汉子,自然爱得起拿得出。
苏碧落把人搂得更紧:“三年未见的空缺,我们有一大段时间的空白需要弥补。此间事了,你随区区回华胥。”
“好。”
“你身份特殊,天下未定之前,怕是要委屈你。”
“无妨。”
“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在一起吧。”
“好。”
……
两人做着未来的规划与承诺,像是完全忘了彼此的身份,那些或许存在的Yin谋和未来确实存在的更大阻碍。
风暖女王尚未来到,苏碧落也乐得偷闲几日。一项项布置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具体事务倒也放心交代给属下去做。其余时间却是几乎毫无空隙地与蓝珏书腻在一起。
天气愈发寒凉,苏碧落几乎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大粽子。书房里煨了大大的炭盆,苏碧落还是冷,干脆无赖地整个人窝进蓝珏书怀里看书。蓝珏书纵容地随他去了,也不在乎两个大男人这副腻歪的样子被下人看到。只是一面翻书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说话。
“碧落,其实父王派我来,是为了狙杀风暖女王,顺道拿走地字印嫁祸华胥,让风暖与华胥永无结盟可能。”
“看出来了,不过苗疆王大概没想到,他的好儿子先倒了戈。”苏碧落哂笑,脑袋指尖着迷地绕了蓝珏书的头发玩。既然要带他回华胥,那就得陪他随着女王的驾回去。或许是试探,除了机密的布置,有什么消息苏碧落几乎不瞒他。两人同食同住,很多秘密也就不算是秘密了。
“你知道苗疆和锦瑟的联盟也不是那么牢固,不知锦瑟还会有什么后手,你要提防着些。”蓝珏书近几日心头隐隐有种不安感,而随着时日的过去,这种不安愈发扩大。
“不碍事,一切有我呢。”苏碧落翻过一页书,手向上摸索着摸到蓝珏书的脸上,捏了一把。
“碧落,除了你我即将一无所有。而你,我好像也抓不住了,怎么办,怎么办?”蓝珏书突然扔开书,紧紧抱住苏碧落呢喃着。
“我在,一直都在。”这不是蓝珏书第一次突然崩溃,苏碧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问也问不出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不断安抚。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不过速度太快,半点都抓不住。
很快,蓝珏书自己就稳住了情绪,恹恹自嘲:“偷来的幸福总会觉得太梦幻,太不真实呢。”
苏碧落默然道:“别胡思乱想,这幸福不是你偷来的,而是你选择的。事实会证明,你的选择是对的。”
蓝珏书把脸埋在苏碧落颈窝里呵气逗弄他,眉宇间的哀恸丝毫不减:“或许吧……”说着,却是开始唇舌并用,主动挑起了热念。
苏碧落故也抛开杂念,十分配合地开始了这几天来不知多少次的白日宣yIn。
再过了几日,风暖女王的马车也十分低调地来到了符离城外不远处的官道。在苏碧落的布置下,防护早已做得密不透风,甚至连女王的马车也是两国暗阁工匠合力重新打造的。外表丝毫不起眼,内里却层层机关。
符离城外的落霞山下,是入城必经之途。虽然已被开辟成官道,但奈何山峰连绵,即便是官道也不甚宽敞,还被山群合围包抄,除了窄窄一条官道,两面俱都是山峦险峻。苏碧落虽知若有人要下手,此处算是最易得手的地方,但也不好大张旗鼓。何况山群宽广,就是多少人来,也铺不完,更别提山势凹凸不平,有多少视觉死角掩藏此间。只能让手下打起十二万分Jing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歹这里如今被华胥间接掌控,也算是半个主场了,何惧歹人。
苏碧落早早就携了蓝珏书来迎接女王梁珩。下属们看惯了他两人在园子里的缠绵,此刻蓝珏书很收敛的骑马落后苏碧落了半个马头,混在一众侍卫里,旁人也就本着老大的私事绝不插嘴的原则对两人时不时的眼神相交眼观鼻鼻观心地视而不见。
直到日头已高高挂在天上,远方才扬起一阵尘土。
女王的车驾到了。
即便是低调到Jing装简行,女王的行仪还是能称上壮观的。两列侍从拱卫在女王的车驾前后,全神贯注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出一丝差错。
马车并不大,保持着匀速前进,拉车的马神骏非常,看起来倒是比暗棕的马车还要显眼些。
侍卫长看到苏碧落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惊奇,不过很快就谨守本分地收回了目光,一手窝了剑柄,另一手扬起:“停。前方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