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时节,夜凉如水,漆黑的天空下万物隐藏了踪影,只剩下那勤劳的鸟虫鸣叫声显得有些聒噪,不过却也因此更加衬托出夜的静默。轻风吹拂,晃动着碧色的树,沙沙的声响,微凉的感觉,交汇于微热的面颊之上,消散了脑中那过于浓郁的酒意,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缓步走在微暗的走廊上,司礼冰那冷硬的面孔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温柔的笑意,虽然很浅,却是真真切切的感情流露,虽然这份流露出来的感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却也不会因为人少而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今天是他的生日,也是自他出生起二十八年来所过的第一个生日,虽然过与不过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差别,不过这种被人记得的感觉总的来说还不赖。
就是因为这份不赖的感觉他放纵了下面人的放肆,让他们如过年一般的大肆庆贺这本没有什么特别感觉的日子,也就是因为这份不赖的感觉,他同样的放纵了自己,放纵自己接受他们的心意,放纵自己沉溺于那一刻的温柔,这对于来到异世的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虽然这种纤细的温柔对男人来说是一种慢性毒药,但如果他们不背叛自己的话,为他们饮下一些毒药也未尝不可,反正自己早已经百毒不侵了……
或许那个混蛋说的是对的吧,害怕失去从来不应该是我们该有的情绪,那是我们无法容忍的怯懦,想要的东西尽管去掠夺,没有人可以阻挡,只因为我们是站在世界顶端的强者。强者不需要怯懦,却总是难免有几分孤单的感觉,也正是这份孤单的感觉养成了我们偏向掠夺的爱好。
以前忙着与那混蛋斗志斗法的时候时间总是很匆忙根本不觉得有什么需要,现在这个世界只剩下自己的时候,还真是有一种萧瑟的感觉。原来在不知不觉中那混蛋对自己的影响竟然变的如此之大。还好那家伙已经死了,不然一定会恶心巴拉的说我爱上他了吧?呵呵,我的知己,我的兄弟,告诉我,没有了你的世界,我该如何才能派遣自己的寂寞?
所有的一切最终都化为一声浓浓的叹息,司礼冰甩了甩头将心底已经冒出的回忆甩去。死者已矣,可自己还活着,今天的心情还不错,绝对不能为了那个张狂的混蛋破坏掉,否则他那本就不低的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再次甩了甩头,司礼冰开始向他的房间走去,他很好奇,自己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到底是什么……
心怀着淡淡的期待,司礼冰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可就在看到自己房间内情景的第一眼,司礼冰的脚步生生的停住,环顾四周,司礼冰冷硬的脸上温柔不再,骤升的不悦再搭配上形状有些诡异的半面面具使他整个人显得有些狰狞。一时间室温骤降,太过明显,即使无风,Yin冷的感觉也会让人情不自禁的一个哆嗦。
看来自己最近真是太过仁慈了,许久不曾动用过武力,以至于他们都忘记自己残酷的手段敢于挑战自己的权威了。如鹰般锐利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血意,向来不容冒犯的他心里早已经想好了对于冒犯者的惩罚。(额,淡定,淡定,人家只是好意,不是真的要冒犯你的好不好?您大人要有大量呀……)
大手一挥,飘荡在他面前的那碍眼的血色尽毁,脚步跨过,他身后的世界又重新恢复到了原本冷肃的黑白。伴随着漫天飞舞的大红,均匀而又沉稳的脚步在尺寸夸张的大床前站定,静悄悄的世界,让人无法探寻到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事实上,就连司礼冰本人也不太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生气吗?那是肯定的。自己的私人领域被人如此大面积的入侵,说高兴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尤其是在看到他那张特别定做的大床上铺垫着的不是原本素色的床褥而是刺眼的龙凤呈祥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会高兴的起来。
虽说他本身很随性对于所用的事物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偏好,可偏偏这屋子里的东西竟然都犯了他的禁忌。看着眼前血红色的龙凤呈祥,他突然很想笑,事实上他也确实笑出来了。本来他还想看在自己难道想要付出一次温柔的机会的份上饶恕他们的死罪,如今还是让他们为了他们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吧。
果然,对于愚蠢的人付出温柔是一件愚蠢的事情,那么选择相信你的话的我是不是很愚蠢呢,我的兄弟。银色的面具掩藏住了男人一滴珍贵的眼泪,睁开紧闭的双眼便再也看不到男人那难得的孤寂与痛苦交织着的哀伤。
“嗯,呼~,相公,你回来啦,对不起,小小竟然睡着了,相公不要生小小的气好不好?”弱弱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响起,甜甜的,软软的,带着刚睡醒时的朦胧感消除了凭空出现的突兀感觉,同样的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救回了她一命……
缓缓的放下已经举到半空的大手,司礼冰空旷的眼睛里多了一丝诧异一丝的震惊更是多了一丝的难以置信。他竟然会因为陷入到自己的情绪里而没有发现有一个人躺在了他的床上……虽然仔细想想,这确实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他刚刚竟然因为愤怒和哀伤而忘记了思考……
若是刚刚有人想要自己的命的话,应该不会太难吧,司礼冰心里微微叹息着。没想到,这种致命的错误自己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