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悦耳,美酒醉人。
可偏偏凡事都有个例外。
一杯又一杯,箫彻独自喝了半壶梨花春,面色如常,一点儿醉态也没有。管家荣樊既不陪他,也不理他,更不站着,而是坐他对面,色眯眯一双眼盯着青楼女子暴露又妖冶的身子。
梨花春,苏淑妃生时最爱的酒,也是箫彻最爱的酒,既然是最爱的酒,那怎么能没尽兴品味就醉倒呢。
震耳的乐声,挡不住邻桌的议论,一桌子的荤话尽数传入箫彻耳朵。
“最近ji院冷清多了啊!”一人环顾并不拥挤的四周,有感而发。
“白天都疯够了,晚上还不在家休息么。”另一人解释道。
那人来了兴致,连忙追问:“白天可有什么好玩的?”
“你真是太孤陋寡闻了,天都来了个仙人都不知道吗?”
“仙人?!什么仙人?装神弄鬼的!”这人明显对这种迷信的说法嗤之以鼻。
“说来也奇怪,那人不知从哪里来的,没根没底,可医术好得不行,这不,王大牛治了快半年的花柳病,喝仙人十几副药就好彻底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就算他医术高超,可为什么叫他‘仙人’?”
“哎……”那人重重叹了口气,似是惋惜,“你没见过那郎中的样貌,身为男子真是可惜了。”
“哦?!”听的人来了兴趣,催促他说下去,“你倒是仔细说说!”
那人只摇摇手,大拇指竖得老高,“说不清,说不清!”
箫彻一贯耳朵灵光,听邻桌聊“仙人”正到关键处戛然而止,一时浮想联翩,止不住的好奇心,端了酒杯正欲去敬个酒打听个明白,手中一空,酒杯已被人夺了去。
这个老荣,不管教下越发地蹬鼻子上脸了!箫彻怒气冲冲吼道:“老荣,主子的酒你也敢抢?”回头一看,杯子正在白离铭手里,惊得下巴快脱臼。
“小、小白?!”他不是见鬼了吧?号称正人君子、美色坐怀不乱的白离铭也会逛青楼?
白离铭皮笑rou不笑:“谁是老荣!”,仰头一口灌了酒,却被呛得直咳嗽。
箫彻扶他坐下,用力掐了掐他面颊。
白离铭吃痛:“干什么你!”
箫彻笑嘻嘻,玩味地看着他:“真的是你。怎么,禁欲十几年终于憋不住了?”
白离铭脸颊泛起两坨高原红:“你可逛够了?”
“没呢,还没有看的上眼的小倌。”箫彻忽的凑近他,“可有看中的,我买单,你尽管选。”
白离铭又是一杯酒灌下喉咙,咳得老荣心惊胆战,忙给他拍背。
“不会喝就别喝了。”箫彻想跟他抢酒杯,哪知白离铭借着酒劲耍无赖,硬是把酒壶拿了去。
“好好的酒,给你当白开水灌,糟蹋了。”箫彻一手搭在桌角抱怨。
“谁说我不会喝的,老子酒量比你好!”白离铭摔了壶盖,灌得自己满身shi哒哒,酒气熏人,头晕眼花趴在桌上喃喃自语,“箫彻、箫、箫彻,你……老子……”后面的话纯属胡言乱语,就算箫彻凑着耳朵去听,也听不清说的什么。好好的销魂夜被这个姓白的醉汉搅合了,箫彻真想一狠心溜走,随他在这丢人。
“算了,谁叫本王心软!”箫彻认命,吩咐老荣与他一人站一边,抬着白离铭上楼。
开了房间,箫彻野蛮地把白离铭往床上一扔,转身前,衣角却被那个醉醺醺的汉子紧紧拽住,脱不了身。
白离铭口齿不清,箫彻听不太明白,只听得他不断呼唤自己名字。
他掏掏耳朵,看看白离铭,又看看房间。
白离铭,ji院。白离铭,ji院?白离铭,ji院!!
这一定是箫彻此生最灿烂的笑容,因为他突然想到一个极其有趣的点子!
箫彻三下五除二脱了白离铭外衣,此时可怜的小白已上半身全裸,只剩……
箫彻目光落在白离铭遮挡着下体的贴身袭裤,嘴角一歪,露出个邪恶的微笑,毫不犹豫一把扯了裤子仍地上。
“老荣,你去叫个小倌来!”
白离铭自诩洁身自好,若是明早小白醒来的时候,不仅光溜溜不着一物,身边还躺着个妖娆妩媚的小倌……想想他慌张又生气的样子,箫彻不禁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