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彦趴在那具冰冷的身体上哭了很久很久,一直哭到声撕力竭也没有停下来。洛浚泷一直担心地呆在他的身边,默默地看着他连一步也没有移开过。
看着小彦悲痛欲绝的样子,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一般疼痛,鲜血淋漓似的。
拿出揣在怀里的口琴,吹奏出一曲‘天国之上’,这本就是送别至亲之时所吹奏的曲子。
曲中的乐韵在隐隐之中告诉还活着的人们,他们的至亲即使现在离开了,也一定在另一个地方开始了他/她的新生活,所以他们也一定要活得更Jing彩。
他/她的离开并不是结束,他/她的离开是一个崭新的开始,他/她也将继续Jing彩。
“啊~~~~”
一曲‘天国之上’还没有吹奏结束,他就被突然站起身子来的林卓彦撞倒在地上。
纤细的身影跌跌撞撞地从他身边走过,更是朝着地下室出口的方向飞快地跑了过去。
“小彦,等等,你等等~~~”
他一边心惊rou跳地跟在小彦的身后,一边猜测着己经跑得老远的人儿到底是想干什么。
小彦想干什么,就小彦那样的Jing神状态到底会干出些什么来?不会是,不会是去自寻短见吧?他真是的,吹什么口琴,为什么不看紧小彦,却是跑去吹那口琴。
不要死,小彦不要去寻死。还有他,还有他在啊,只要有他在,他就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保护好小彦,所以小彦永远不会是一个人,他会一直一直陪伴在小彦的身边。
不要死,他这两天看到的死人比他这二十多年来看到的都要多得多,所以不要再死了,即使是只有一个,他也不要再有人死在他的面前,而且那人绝对不能是小彦。
一决一拐气喘吁吁的跑出了地下室的入口,他就看到小彦在他五六米之前的地方跑着,就是这个五六米的距离却是让他费尽了九牛二虎的力量,但依然追赶不上。
就见那个纤细单薄的身影两手一伸在驼驼兽的身上向下一按,整个人便如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翻身坐在了驼驼兽背上的前座上。
左手拿起那把一直放置在驼驼兽身上的古旧式小提琴,右手上弓弦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刃,一下又一下地切割在琴身上。
那个样子就像小彦在用剑切割在他自己身上似的,拉奏出来的声音还不足十个,就让洛浚泷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似乎看到不远处的人儿正拿着长剑血rou模糊地站在他的眼前。
“不要,小彦不要这个样子,我求你了,不要这个样子。”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永远也不会抛弃你,我们永远的在一起。”
“还有,你母亲用‘画晶’留下的那段话。你听到了吗,你的父亲还活着,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一个父亲。”
他的声音经过这几天下来的折腾己经嘶哑到极,难听得很。可是现在不是他禁声的时刻,他唯有用尽自己的力气去叫喊,只希望这一声声的嘶叫能唤过小彦的清醒。
“父亲!?他配吗!那个抛弃了小彦和妈妈的男人,根本就不配成为我的父亲!”
男孩的声音同样带着点嘶哑,不难听却是冷得让人发颤,冷冷的不带丝毫的温度。那个声音就像是由极地冰原之上万尺冰层下的水滴出来似的,冰冷而无情。
“小彦,这个不要紧的。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我们永远的在一起好不好。小彦,你不要再伤心了好不好,她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一直、在、一起、吗。”
“对,一直在一起,我永远也不会抛弃小彦的。”
他看到那双清澄明亮的黑色钻石眸子深深地凝视了他一眼后,再次转向了那堆己烧成废墟的‘林间小筑’。粉色微微透明的唇瓣一张一合地小声喃呢着。
“妈妈,对不起,我不会再哭了,也不会再让你担心。让我来送你最后一程好吗,现在让我来送你。”
听不到小彦喃呢的内容,只从琴音中发现那种突然骤变的情感,不再是鲜血淋漓的样子。
厚重的悲鸣浓浓的哀思,缠绕着听者的所有心神,只为了远处那些己然不会再醒来的人们,让他们得到永远的安息。
一曲‘海的悲鸣’在男孩的手中活灵活现地轻逸而出,令这一片荒芜的大漠顿时变成了广袤的海洋。远处,就在‘林间小筑’的废墟之上站着那个深情的男人。
威严毕露却又是柔情似水的男人,他是海中之神,尊贵无比却只为那一个女子倾心。无奈两人的缘分浅薄,还没有来得及携手便己然失之交臂,Yin阳永隔。
在男人将女子永藏于海底深处使其永不腐朽之时,一曲‘海的悲鸣’成为了两人的回忆,更是让这一段美丽的恋情留存于世间。
他和她也在生死相隔之间得到了永生,拥有了永恒。
错愕之间,他发现在小彦的手中‘海的悲鸣’其内在所要表达的情感有了更深一层的意义,由个人的情感表达变成了一种大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