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胥刚要出手,却被人拦在身前。
顾鸣扬眉冷笑道:“拂柳妹子,你别处处拿掌门压我们,我们不过是和新进门的师弟打个招呼,难道掌门还能因此责罚不成?再说,也不知谁先污言秽语的诋毁旁人,说什么性情古怪,喜怒无常,我尚且没有追究,你倒要去告状了。”
拂柳倒吸一口冷气,暗暗的想:适才我刻意压低声音和越言说的话,竟被二师兄一字不落的听去了,可知二师兄近日功力又有进益,眼下若闹起来,只怕更难收场。
她还未及说话,那顾鸣悠悠然踱了两步,来到越言面前站定,唇角含笑,眼神却是毫不遮掩的冰冷。
“我听说过你,前几月掌门在降星坛夜观星象偶有所感,回来后闭关三日终于占得一卦,说是京城越府有一天纵之才与他有师徒缘分,此人命格非比寻常,若善加引导将来必然能够成就一番改天换地的大事业,若无人教导而使他误入了歧途,也定会掀起滔天祸事,后患无穷。”
顾鸣绕着越言转了一圈,两只眼睛不住的上下打量着他,嘴角扯开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弧度,伸手搭上越言的肩头,微笑道:“师弟既然这般了得,我这个反派二师兄就来向你讨教几招,如何?”
越言只觉那只手看似轻巧实际却炽热无比,肩头处仿佛被置于炼狱真火中反复焚烧,剧痛难忍。越言试着挣了一挣,谁知,那手却好像长在了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牢牢困住,定在了原地。
一时间,越言既脱不开身,又无法抵抗灼热的痛感,加上之前内伤外伤不断,竟觉得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头脑也逐渐昏沉,连开口求助都不能了。
正在危难时,忽而一道火红的光芒劈头落下,那顾鸣忙弃了越言急退两步,将手臂收在身前看时,衣角处到底还是被斩去了半边。
云知景持剑护在越言身前,向顾鸣道:“越言数日前曾受重伤,如今还未痊愈,不能与师兄切磋,还请师兄见谅。知景虽愚钝,愿代越言奉陪。”
“凤栖梧桐!”
顾鸣神色一凛,厉声道:“这凤栖梧桐在我派八大神剑中排名第六,乃初代戒律长老的随身佩剑,数百年间一直供奉于祖师殿中,莫说弟子们,便是掌门与各位师叔师伯也不敢擅动。你初入山门,凭什么能执此剑?”
那立在旁边的肖胥见顾鸣不知原委,挤了挤眼睛,贴在他耳畔叽咕两句。顾鸣双眉一挑,冷笑道:“原来如此。我还当是掌门糊涂了,竟将派内的宝贝交在一个废物手里,谁想你却是位小殿下呢。只不过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这皇帝的儿子都舍得送进深山,可知也是个来路不正的了,那宫闱里的事,谁说的清楚呢。”言毕,他身后一众人等便跟着讥笑起来,其中更夹杂些风言风语,不堪入耳。
“你!”云知景脸面绯红,双目圆睁,几乎要将银牙咬碎。这身世本就是他的心病,在宫中隐忍数载也就罢了,到了这逐月派怎还禁得旁人侮辱谩骂?
他右手持剑草草的摆了个起势,大喝一声,抖剑刺向顾鸣心口。
顾鸣见状,不慌不忙的侧身让开。脚下陡转,拳掌频出,袖底生风,来来往往的却全是虚招,意在消磨云知景的耐心,只待他体力耗尽时,方给与致命一击。
此刻,无论换了哪一个,都看得出顾鸣的心思,可偏偏当局者迷,那云知景心性已乱,怎来得及细思其中奥妙?只见他的攻势愈演愈烈,横劈斜刺间,皆是仗着胸中怒气随性施为。二三十个回合下来,呼吸逐渐急促,套路招式也露出了些破绽。
作者闲话: